“我們剛剛從上級那邊得到通報,”他繼續說道,“霓虹國那邊在七天前,對神奈川海產品交易集散市場進行了突擊執法,當場抓獲了七名涉嫌海產品走私的嫌犯。其中四名,很可能和我們正在調查的四海航運走私案有關。”
“他們為什么不通知我們?我們不是已經遞交了聯合執法申請?”梁雨竹臉上同樣露出怒意,咬牙開口。
而張局長滿含深意地看了梁雨竹一眼,她陡然一愣,瞬間明白過來。
“雜碎。”她狠狠罵了一句臟話。
霓虹國是主要的海鮮出口國之一,主要出口對象就是我國。
不過自從霓虹國在福島賭國運失敗后,國家針對霓虹國海鮮進口設置了諸多限制。尤其是今年核污水排海后,這種限制變得愈發嚴格。
這年頭掛著福島名頭的食品已經沒人敢吃,雖然有蠢貨反其道而行之,大搖大擺地在自己的“拂曉白桃味蘇打氣泡水”上標注福島特產。
這事被證實是一場蠢到極致的烏龍,可能是該著名品牌從11年前就開始斷網了。但是作為一個搬運大自然的水經常連大自然的蛆一起搬運過來的公司,沒人對它的愚蠢感到意外。反正不管意不意外,消費者都會教它做人。
然而架不住那些利欲熏心的畜生,趁著這些被污染海鮮以白菜價出售的機會,大肆向國內走私海鮮。而霓虹政府對此一直持支持態度,為此把神奈川發展成了新的集散地。而神奈川,就緊鄰福島。
這波霓虹國看似是打擊走私,實際上卻是一記背刺,或者說通風報信。端掉出口地一個公司不算什么,只要市場還在,渠道還在,一切都沒有任何改變。
反倒讓青鳥等臥底陷入了危險之中。
梁雨竹有些無力,她是一個執法者,然而,這年頭雜碎實在太多。
“我就說嘛,咱們的隊伍里怎么會有內奸。”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正是李副局長。他勉強笑了笑,看向張局長:“這么說,青鳥和胡狼的身份,都是因此暴露?”
“應該是。”張局長點點頭,“胡狼是男的,本身就容易引起懷疑,因此他暴露較早。而青鳥,初步推測,她應該是在抵達海上之后,才被查出身份。”
“根據她的日記記錄,她在十二天前就已經出海,不過貨船一直在海上漂泊,似乎是在等待接頭。原本一切正常,但是兩天前,在船長接到一通衛星電話后,青鳥突然被勒令進入船艙,不得出來。”
“隨后,青鳥照做。她只知道似乎是有其他船只靠幫,原本以為是進行走私交易,卻發現船只似乎失火,而整艘船都靜悄悄的,似乎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隨后的事就只能等青鳥醒來再講述了,不過我們推測,青鳥想辦法撬開了艙門,逃離了著火的貨船,她身上的傷就是逃離時所留。”
“隨后,她在海上漂泊了一天一夜,遇到一艘發現貨輪起火趕來的漁船,被救了上去。”
“青鳥很幸運。”張局長臉上有著欣慰,同時又有著感嘆。
“不過,兩名臥底的身份都暴露,被我們盯上的貨船直接被燒掉,在海上沉沒,這意味著一點。”
他看向所有人:“我們目前所掌握的一切線索,都已經斷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