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竹有些唏噓。
她也實在是沒想到,自己參與個會議,隨便發張圖片,居然就把自己發出了尸位素餐感出來了。
而除了這種郁悶感之外,還有一個疑惑在梁雨竹心中縈繞不去。
這個淵,是怎么搞到這張圖片的?
他又到底知道一些什么?
“好了!”一個聲音打斷了梁雨竹的自我懷疑,開口的是張局長。
他此時已經是滿身的干勁,看了梁雨竹一眼:“梁隊長,你這個情報很關鍵,干得不錯!”
“呃……”梁雨竹只覺得自己臉都在發燒,她想要說點什么,不過還是微微搖搖頭。
而張局長此時也沒有心思關注梁雨竹內心的柔腸百結,夸獎完梁雨竹,他的目光看向所有人。
“先不管這個情報到底是從哪里來的,至少,現在我們有了調查的方向!”
“現在,我分派一下接下來的任務。”
“老李,”他看向李副局長,“你等下散會后,就親自去醫院守著青鳥,等她蘇醒后,確認一下這個打火機的來歷!”
“是,局長!”李副局長一絲不茍地點點頭。
青鳥的身份是機密,雖然她本來就是刑偵總隊的一員,有很多人都認識她,但是她去執行臥底任務的事,除了在場的人,其他人誰都不知道,包括青鳥的家人在內。
對外用的名義是青鳥去出差了,這也是為了青鳥的安全考慮。
也因此,她住院之后,能夠與她進行接觸的,也只能是在場的人之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謝科長,”他繼續點名,“你帶著商業科的同事,去查一查凱利投資和創通物流的業務往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絲馬跡。”
“要注意,”他叮囑道,“盡量找個好理由,不要打草驚蛇。”
“明白,局長。”謝科長了然地回答。
“至于李處長你們,能否在近期內對寶山港港口里,創通物流的報關文件進行一次整理?”
張局長探究地看向李處長,李處長不是他的下屬,而是合作單位,兩人的級別也一樣高,因此他只能采取商量的姿態。
不過大家都是專業人士,而且都是為了同一個目標努力,李處長也明白張局長的意思。
之前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四海航運上,沒有過多關注創通物流,這導致大家嚴重缺乏創通物流的具體情報。
涉及遠洋的物流是一個極其繁瑣的行業,一艘遠洋貨輪平均可以裝一萬個貨柜以上。如果采用人力進行檢查,光這一萬個貨柜看一圈,一天都看不下來。
而且寶山港是本地乃至周邊數個省份最主要的遠洋進出口港口,每年的吞吐量足足有四千萬個標準集裝箱以上,如果按照平均一萬個貨柜計算,每天在寶山港進行裝卸貨的大型遠洋貨輪至少有十艘。
這么大的工作量,根本不可能做到每個貨柜都仔細檢查,因此海關對這些進出口貨物檢測的方式一般都是抽檢。
這就給了很多走私犯罪分子可乘之機。然而海關以及緝私警也沒辦法,他們實在沒有人力物力對如此龐大的吞吐量進行全面檢查。
而且哪怕有人力物力,也會嚴重干擾到碼頭的正常運轉,進而影響正規企業的利益。
貨柜是這樣,報關文件也是一樣。像創通物流這種搞海外物流的,有很大一部分貨物其實是民間私營小企業家向海外發貨,這些貨物都是采取拼柜的方式,報關文件多而雜。
類似這種報關文件,海關都只會大概核對一下就放行,這也基本是全世界海關的慣例,稽查重點都放在進關上。
而張局長的意思是讓緝私處和海關聯合起來,對創通物流的進出口文件進行一次梳理,這是快速掌握創通物流運輸渠道,目的地等信息最快捷的方式。
不過最快捷也僅僅只是相對于一艘艘船監控來說,畢竟那么多文件,想要短時間內梳理出一個結果,甚至從中間找出什么蛛絲馬跡,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比最讓人頭疼的查賬還要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