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沙拿筆開始畫像,梁雨竹也敏銳的注意到了他的異常。
尤其是當他幾次想要抬起左手,壓住因為筆觸而移動的紙時,
他的左臂卻像是完全使不上勁兒,完全抬不起來,看上去頗為怪異。
而且更令梁雨竹詫異的是,老沙還不經意的摸了幾下左臂,并且吃痛似的倒吸了幾口涼氣。
察覺到這些,梁雨竹的眉頭瞬間緊鎖。
她心里清楚,淵當時在地下倉庫就是左臂受了傷,而偏偏眼前的這個男子,左臂貌似也有問題!
于是,她的目光開始反復在老沙身上打量起來。
“難道……他是淵??”
這個大膽的念頭浮現在梁雨竹的心頭,不過又很快自我否定道:
“不可能,他的樣貌跟身形……跟那天見過的淵,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梁雨竹心中泛著嘀咕。
她打量著老沙的身高,魁梧且稍胖的身形甚至比淵大了一圈。
而且面貌寬厚,聲音也十分陌生……
可以說,他身上的所有特征,都跟自己在地下倉庫時見過的淵對不上號。
但唯獨他那抬不起來的左臂,不可避免的引起了梁雨竹的懷疑。
“會是巧合嗎?”梁雨竹心中暗道。
但也沒有完全排除可能性,深知淵的偽裝能力之強。
甚至能夠在短時間內,徹底變換成另一幅模樣。
而面前這個身材魁梧的男子,難不成就是偽裝后的淵?
可想到這兒,又一個身影不自地浮現在梁雨竹的腦海。
正是之前在病房中見過的蘇躍。
先前經過對線索的推敲跟分析,她認為蘇躍極有可能就是淵。
可如果面前這個男子,也是淵偽裝出來的。
這一切又有些說不通。
畢竟蘇躍現在應該還在醫院里被隔離,他怎么可能偷跑出來。
而且還趁著自己回警局匯報的這段時間,偽裝成了這幅模樣,在等著自己?
梁雨竹心中充滿了問號,猜來猜去都已經快要把自己給弄糊涂了。
她索性掏出手機,直接朝老沙問道:
“你的胳膊怎么了?”
而老沙正畫著小龍的素描肖像。
聽到梁雨竹的詢問,如實的回應道:
“哦,我這是做俯臥撐做的,練過勁兒了。”
“一時半會兒是抬不起來了,呵呵。”老沙語氣輕松的笑了笑。
而這番回答落到梁雨竹的耳朵里,卻根本不足以令她信服。
做俯臥撐?把左胳膊給做廢了??
這理由未免也太牽強了!
更何況他的右手還一點事兒都沒有,現在還握著畫筆把肖像畫得惟妙惟肖。
偏偏左臂跟受了傷似的,完全抬不起來?
難不成……他做的還是單手俯臥撐嗎?
梁雨竹心里懷疑著,殊不知這一切,都在蘇躍的預料之中。
她旋即盯著老沙的一舉一動,手機撥打起一個號碼。
那是之前在醫院,梁雨竹留下的蘇躍聯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