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食欲不振,白虎不明所以。感受到他的目光,我搖了搖頭。旁邊的男孩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女孩則一臉不屑地看著他。
鄭佳雄就像那不停擺動的鐘擺,讓我時感難以忍受。更重要的是,他的話常常無厘頭。女孩名叫柳蘭,眼中滿是不耐。盡管如此,我還是嗅到了一絲別樣的氣息。
“好啦好啦,你少說點,吃菜啦!”我打斷了男孩的話。
在東北女漢子里,她算是相當溫柔的了。她穿著樸素,淡色襯衣搭配淡色長褲,外加一件淺藍色披風,顯得既灑脫又不失風度。臉上未施粉黛,可以看出她并不熱衷于化妝,身上沒有絲毫庸脂俗粉的味道。
我轉過頭,只見白虎靜靜地坐在角落里,眼神有些恍惚,讓我想起了甲板上那個眼神深邃的他。背后不禁泛起一絲寒意。
房間里有兩個年輕人和兩個不算太年輕的年輕人。白虎在角落里緩緩開口,語速不急不緩,卻讓人著急:“下午,你去機場,我去組織。因為檢查的原因,我們得用集裝箱離開,所以你得在指定時間到指定的集裝箱。”
我瞥了一眼大門,心中有些詫異,用集裝箱離開?真是前所未聞。但特殊時期,也只能特殊對待了。
門鈴輕輕響了三下,這是搜查的信號。我們關掉燈,在黑暗中等待。門外一陣喧鬧,隨后逐漸平靜下來,應該是離開了。
鄭佳雄肆無忌憚地聊著工作上的事情,笑道:“這群笨蛋,這么多次了,還是發現不了。”
我注意到白虎無規律地敲打著桌面,似乎有些焦躁。他低聲說:“太安靜了。”
老式時鐘的滴答聲一次次敲打著我的心房,門外的異常安靜讓我高度警覺。我示意鄭佳雄安靜,自己悄悄靠近門口。
一絲陽光透過門縫灑進來,門口站著穿著制服的官兵。是炸藥!我猛地沖進房間,爆炸的沖擊波瞬間將我掀飛。白虎反應最快,一腳踢倒旁邊的桌子,點燃了上面的文件,以桌子為掩體蹲了下來。
泥沙沖擊著桌子,發出稀碎的響聲。我眼疾手快,抓住了旁邊的鋼筋,身體被沖擊波震得生疼,未痊愈的傷口隱隱作痛。我倒吸一口涼氣,虎口的劇痛在刺目的陽光中顯得微不足道。
趁著煙霧彌漫的瞬間,我后退幾步,找了個掩體。我驚訝地看著那個碩大的時鐘,在如此巨大的沖擊下竟然毫發無損。
門外響起了第二聲爆破聲。我看見房間的另一角,白虎帶著那兩名隊員。鄭佳雄此時已收斂了笑容,臉色變得嚴峻。他剛才站的位置最靠近爆炸中心。
我看著白虎若隱若現的蒼白臉色,三步并作兩步跑到他身后:“你沒事吧?”
白虎沒有回答我,只是調整著呼吸。他示意了一個方向,我望去,只見爐壁一片漆黑。我心中明悟,上前按壓了一下,是空的。
門外傳來了第三聲爆破聲。趁著爆破聲交替的間隙,我和白虎默契地沖向同一個位置。
爆炸聲不斷響起,鄭佳雄拉著柳蘭緩緩向前移動。因為柳蘭是女孩子,所以動作稍慢一些,似乎被石子刮傷了雙腳,鮮血在地上顯得格外刺眼。
我感到腳底一陣刺痛,原來是爆炸飛濺的碎石刮傷了我的右腳。我咬著牙慢慢向前挪動,盡量不引起他們的注意。
白虎比我先一步到達時鐘前,輕輕擰動了時針和分針,一個小型隧道出現在下方。我們交換了一下眼神,白虎先走了進去,然后熟練地丟出一個打火機,打火機在桌子上緩緩燃燒著上面的文件。
我看著門外開始有人零零散散地涌進來,皺了皺眉。我讓那兩人趕緊先下去,而自己則面帶微笑地看著涌進的士兵。這些只是巡夜的士兵,怎么可能會調動這么多人?顯然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想到這里,我心里有些擔心,隧道那一頭可能也不安全,所以我必須趕快下去幫助他們。這可不是拍電影。
那些士兵看到只有我孤身一人時,便一起沖了上來。這些士兵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臂力比常人大了不少,但對我來說這并不是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