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竟還能如此用么?
扶蘇一邊聽著嬴白腦子里的各種想法,一邊若有所思。
嗯,學到了。
“哎呀,咱們還是先不想這些遠的了,還是先看眼前吧。”
嬴白搓手,“吃的先搞起來啊!”
扶蘇失笑,心覺阿白當真是想到什么便是什么。
“那我們就先做黃豆燉豬腳?”
扶蘇已經知曉,這豬便是彘。
這后世對許多東西的叫法,當真是同大秦不同。
嬴白想了想,又搖搖頭,“可惜這豆子泡的時間還不夠,咱們先把鹽倒騰倒騰。”
大秦的鹽還是太多雜質了。
扶蘇好奇,“要如何倒騰?”
嬴白:“我記得咱大秦的鹽應當還是沿用西周時期的技術,也就是淋煎法;已經由自然風干發展為人工引水曬鹽。”
而這種鹽業生產技術一直延續到明代之前。
她繼續想,“淋煎法則有攤灰取鹵和淋鹵煎鹽兩步。”
“攤灰取鹵需要在鹽田先鋪上稻麥的灰或蘆茅灰一寸左右,再把灰壓平好方便吸收鹽分,等到第二日中午晴朗之時,把灰和鹽一塊掃起來,如此便可以進行淋鹵煎煉了。”
“不過有些鹽田倒是無需草灰,只待潮水過后,自然干曬成鹽,再掃起淋煎。”
“只是這樣做出來的鹽雜質太多,略苦澀,吃多了并不好;且這些雜質在體內積累到一定量時會產生毒性,引起頭痛、惡心、嘔吐,骨質疏松等問題,最好能進一步的過濾煎煮。”
“要如何過濾?”扶蘇從未想過他們如今食用的鹽竟還能吃出這般諸多問題。
阿父有時身體有時會這般不舒服,莫不是也是吃多了如今這鹽的緣故?
扶蘇頓時急了,都忘記掩飾自己的聲音。
一旁的嬴陰嫚小臉皺起來。
她還是覺得今日的大兄怪怪的,怎的總是自言自語呢?
還是說,他是在同阿白說話?!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下一秒,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嬴陰嫚趕緊捂住嘴,雙眼瞪的圓溜。
“不會吧!大兄莫不是當真被什么東西給上身了,要不給他請個巫醫來替他瞧一瞧?”
若實在不行,再去尋阿父解決。
扶蘇還不知道自己在妹妹眼中已經算半瘋了,只是繼續仔細的聽著嬴白的想法。
……
“嗯,這樣,你讓人先準備一塊干凈的麻布,然后將粗鹽倒進相對比例的水里攪拌溶解,得一邊加水一邊攪拌;等溶解之后就得用到那塊麻布了。”
“對了,記得在麻布底下放個盆,然后再蓋上麻布,將溶解過的鹽水倒上去,就可以把一些不能溶解的雜質給過濾掉了。”
“之后你便將過濾過的鹽水放在鍋里面用火燒干,煮的時候需要不斷攪拌,以免液體局部過熱,飛濺出來燙傷自己。”
“等到鹽再次結晶,基本便不會苦澀了。”
其實這事說起步驟來還真挺簡單的,但卻是老祖宗們幾代人一點點才摸索出來的。
嬴白:“若是一次還不能去苦味,那便反復再來一次;而且這種方法用在那些不能食用的毒鹽上亦是可以的,只不過到時里面還需加一些其他物質。”
嬴白一說完,便見扶蘇一整個激動起來。
“好,我記下了。”
“來人,快去替我尋一塊干凈的麻布過來;庖長,你著人去取一罐鹽和一桶水過來……”
扶蘇開始按照嬴白說的方法開始實驗。
庖長和庖廚們不敢抗拒,只能滿心無奈的進行著。
……
“大兄,你今日當真是很不對勁!”
嬴陰嫚站在扶蘇身側,小臉越發的皺了。
扶蘇扭頭看了她一眼,“有些事我如今也不好解釋,你只待看結果便好。”
“為何不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