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還不至于。”
嬴政安撫她,“不過一個小小的縣官,早殺晚殺罷了。”
“那就好。”
嬴白點點頭,沒繼續糾結,只是有些兇狠的齜牙。
“那咱們到時候抄了他的家,然后把那些不屬于他的民脂民膏全部都拿回來,讓他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嬴政若有所思:“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這是荀子的話?”
《荀子·君道》便有:取于民有制,用于民有度的觀點,旨在批判統治者過度索取民眾財富的行為。
嬴白:“額……我說錯話了?”
“無礙。”嬴政并不在意別人說什么,他只做自己覺得對的事情。
何況他批判的,又并非是他。
荀子的思想是綜合了道墨名法等諸家所有,里面亦有嬴政所欣賞的。
何況他還是李斯和韓非的授業老師。
韓非啊,倒是可惜。
嬴白覺得政哥好像是在想一個人,是誰她不說。
就是感覺好像勾起政哥的傷心事了啊!
……
嬴政:“朕會另外著人去保護那對祖孫,你的人以后不可再隨意離開你的身側。”
“阿白你記住,你才是最重要的!”
嬴政的眼神有些嚴肅。
嬴白愣愣的點點頭,“我知道了,政哥。”
“不過你放心,我還是留了一個保護我的,他們原本是政哥你身邊的人,那么厲害,一個也能保護住我的。”
而且她覺得吧,政哥暗地里一定還有安排人手。
別問,問就是套路。
嬴政不再嚴肅,隨后著人帶她下去洗澡。
……
洗完澡后,嬴白便又是那只貴氣的小黃犬啦。
此時的太陽開始西落,逐漸變得金黃的掛在那里,將整個沛縣都籠罩其中。
雖是西落,卻似新生。
扶蘇這邊的事情也結束了,只是一個伺候在外圍的小宦官,有一次靠近門口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了這件事,恰好他曾經被某個博士收買過,便將此事傳了出去。
但也僅僅只是焚書二字。
甚至還沒上刑人便招了,那個博士被收押,扶蘇著人去抓的時候便已經自殺。
否則他這罪名若是定下,便有可能是危害皇權罪中的泄露機密罪,最高得處以族刑!
而族刑便是一旦皇帝下達滅族指令,軍士會迅速行動,家中所有人根本來不及逃跑,官府會發布通緝令,基本無處可逃。
他不敢賭,只能死他一人保全家。
(公元前213年,因博士建議恢復西周分封制引起爭論,秦始皇下令凡是引用與當時政策相違的各家學說,議論當時的政策和制度,均構成危害皇權罪中的以古非今罪,處以族刑。)
……
扶蘇將這件事的結果報到了嬴政面前,嬴政讓他來判決。
扶蘇:“宦官無家人,判絞;那博士已投繯自盡,兒以為,他雖死無判,但畢竟犯了國法,雖已擔罪,其家人,當判謫刑。”
【謫刑屬于流放刑的一種,與遷刑并列,受謫者可在完成戍邊或勞役任務后返回原籍,而遷刑通常無固定刑期且需君王特赦才能解除。
秦簡中有載:“百姓有母及同牲(生)為隸妾,非適(謫)罪殹(也)而欲為冗邊五歲,毋嘗(償)興日,以免一人為庶人,許之。”說的便是,秦國的謫就是要把受刑人送到邊境地區抑或因戰亂而人口短缺之地,充實當地的守備和發展當地的生產。
但秦朝的遠距離遷徙并不是單純的懲罰,也可能是政治命令要求,這讓犯人和百姓之間沒有太明確的界限。】
嬴政看了他一會兒,最終允了。
扶蘇松了口氣,待嬴政允許后,道了聲“唯”后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