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楊凡睡覺之時，一場軒然大波已經在京城之中掀起。
朝堂之上，夏龍淵大怒，京城之中竟有人敢劫黑水臺的大牢，而且規模足有數百人之多，這簡直就是對朝廷威嚴的嚴重挑釁。
而五城兵馬司和城防軍居然毫無所查，這已經不是失職那么簡單了。
于是夏龍淵當庭便將人斬了，昨夜值夜的五城兵馬司和城防軍的統領以及各級將官全部一起，一時間，整個宮門前面一片血腥之氣。
可百官此刻根本不敢多說半句話。
現在他們誰要是敢說話，那就是找死，到時候神仙都救不了他們。
等百官戰戰兢兢的下朝之后，本以為終于可以安心一會兒了，黑水臺卻緊隨其后，直接破府抓人。
而且比起之前只是例行詢問的抓人舉動，這一回黑水臺行事更加猖狂，誰要是敢多言半句，直接當場格殺。
不過就算乖乖配合，等他們入了黑水臺衙門，等待他們的就是證據確鑿的處置公文，一個個官員，剛到黑水臺衙門，就緊接著被推到了菜市口斬首。
菜市口殺得人頭滾滾，百官也被殺得人心惶惶。
此時宰相府上。
“宰相大人，求求你，救我等一命啊！”
“宰相大人，如今黑水臺證據確鑿，我等皆會被波及的，宰相大人若不救我等一命，我等必死無疑！”
“宰相大人，若您再不出手，難保不會有人把案子扯到您的身上來！”
“……”
只見宰相府后院秘密的一間靜室之中，宰相派最核心的一眾官員紛紛聚集于此，一群人跪在地上，滿面悲戚的對宰相哀求道。
變故來得太快，所有人都已經陷入了驚恐之中。
他們生怕下一刻，黑水臺的人就會踢開他們的大門。
所以他們現在只能來求宰相了。
梁堅面色陰沉，聽著下方眾人或哀求，或隱隱帶著威脅的話語，他的拳頭忍不住握緊。
他在京城之中的精銳殺手和一支全武裝精銳隊，在昨日的行動之中，竟然全軍覆沒。
這讓他瞬間就失去了不少底氣。
面對著夏龍淵的步步緊逼，梁堅此刻竟有種無法應對的感覺。
思慮片刻，梁堅這才長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都起來吧，本相自會處理好此事！”
說著梁堅便站起身來，可向來腰背挺直，精神矍鑠的他，此刻身形竟是顯得有些佝僂。
“謝相爺救命之恩！”
眾人紛紛拜倒。
……
入夜時分。
“陛下，謝晉在獄中自盡了，這是他死前留下的自白書！”
只見紀綱手捧著一卷血書，恭敬的跪在御書房中。
“拿過來吧！”
夏龍淵滿目陰沉的翻著桌上的案卷，就連堂堂兵部尚書自盡了也沒讓他情緒波動。
王大監知道自家陛下如今正處于爆發的邊緣，便急忙接過紀綱手中的血書，放在了御案之上。
夏龍淵直到看完了手里的卷宗，這才翻開那份用鮮血寫成的自白書。
看完之后，夏龍淵頓時笑了起來。
“哈哈哈，八百萬兩白銀，六十萬石糧草，兩萬份軍械，好，好一個自白書，好一個認真悔過！”
夏龍淵沉聲大笑。
然而聽到他的笑聲，王大監和紀綱非但不覺得高興，甚至都覺得頭皮發麻，連忙跪了下去。
直到片刻之后，夏龍淵才停下了那近乎癲狂的笑，負手站起身來。
“陛……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