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到底是怎么說的。”
“醫生建議立即做開顱手術，不做會沒命。”
“那你還猶豫什么？趕緊做啊。”
“醫生也說了，即使做了手術，把命救下來了，也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癱瘓，成植物人。”楊德林說完之后長長地嘆著氣。
聽到這秦鶴林沉默了，旁邊站著的洪月臉色也變了。
秦鶴林陪著楊德林大口地抽著煙，很久后問道：“那你的打算是什么？”
“做手術，肯定要做，就算明知道做了是植物人也要做。”楊德林語氣很堅定。
“那你還在這唉聲嘆氣干嘛，那就立即讓醫生安排手術呀。”秦鶴林催著。
楊德林沒有立即說話，再次大口地抽著煙，直到把面前抽的煙霧繚繞。
“到底怎么了？遇到什么難處了？”
“做手術需要立即交十萬塊錢，我沒那么多錢，身上總共只有兩萬多塊錢，而且兩個孩子馬上要交學費。我已經打了一圈電話了，把能找的人都找了，一分錢沒借到。”楊德林是個很要面子的人，如果不是秦鶴林已經問到這了，他絕對不會跟秦鶴林說這么“丟臉”的事。
“就為這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說？我就知道你電話里話沒說完就掛了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秦鶴林一邊說著一邊拿出錢包掏出一張卡來對楊德林道：“這張卡里面正好有九萬塊，你先拿去刷了，我只有這么多錢，你自己補一萬，孩子上學的錢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先給嫂子做手術要緊。”
楊德林拿著秦鶴林的卡十分不可思議地看著秦鶴林：“秦主任，不……我不能要你的錢……”
“什么要不要的？我這是借給你的，要還的。”秦鶴林笑著道。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你也知道，這筆錢我一時半會還不起，你知道我工資就那么點，而且還兩個孩子上學，她又病了，現在也不知道她之后是個什么情況……”楊德林感動的有些語焉不詳。
“你說這些干什么，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去把錢交了給嫂子安排手術，這是救命，快點去。”
楊德林看著秦鶴林，淚水在眼眶里打轉，道：“秦主任，這份情我楊德林記在心里，以后做牛做馬報答你。”
“你這是說的什么屁話，趕緊去交錢去。我跟朋友還有點事就先走了，有什么事你給我打電話。對了，單位的事你不用管，我會安排，你照顧嫂子要緊，我先走了。”秦鶴林與楊德林打了個招呼就帶著洪月下樓去了，楊德林也立即跑去繳費。
“他不是跟你打架的那個人嗎？”在電梯里，洪月終于是忍不住問秦鶴林了。
秦鶴林愣了愣，這才想起自己與楊德林打架跑去衛生院包扎的事，笑著道：“你記性倒是挺好。”
“大半夜的兩個人打的頭破血流，能記不住嘛！”洪月嘀咕了一句。
“也對。”秦鶴林笑了笑。
“那你為什么還借給他這么多錢？”洪月接著問。
“你這話問的，你沒聽到他說嗎？他老婆需要這筆錢做手術救命。”秦鶴林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洪月沉默，她明白秦鶴林的邏輯，但是她也知道，這個邏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做不到。
兩人走出電梯，洪月卻一直沉浸在這件事里，再次問秦鶴林：“你借給他這么多錢你就不怕他不還嗎？他剛剛也說了，他可能還不起。”
“借錢這個東西吧，你打算借的時候就要做好對方不還的準備，要是怕對方不還你就不要借。當然，這是我個人的理解，我也一直是這么做的。”秦鶴林一邊說一邊打開面包車坐了上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