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絕對完美！”
涂靈大笑起來，“我們剛剛完成了用sql語言從一個數據庫中查詢出特定數據，這是計算機科學史上的重大時刻！”
趙少文摘下眼鏡，也激動異常。
db-1，是世界第一款大型數據庫軟件，能參與如此開創性的工作，算是青史留名了。
“教授，我們把從海量數據中查詢特定信息的時間縮短到毫秒級，人類不再需要混亂的文件柜和卡片索引系統了。”
“沒錯，這將徹底改變我們的處理信息方式。
尤其是對大型公司，db-1簡直是從石器時代到蒸汽機的飛躍！”
“那些電信公司，保險公司，一定會蜂擁購買的。”
“是的，這會引發信息管理的革命。”
涂靈興奮地在實驗室里踱著步，“想象一下，醫院可以用它管理病人記錄，銀行可以追蹤賬戶交易，政府可以——”
他突然停下來，表情變得復雜，“嗯，也許不是所有政府應用都是好事。”
經歷過這么多事之后，涂靈對政治更加敏感了。
他明白，任何技術都是雙刃劍，既可以為善，也可為惡。
趙少文沉默了一下，他能理解涂靈教授，世界仍處于冷戰陰影下，港島這個不列顛殖民地更是東西方對峙的前沿。
涂靈教授被夾在當中，個中滋味難以言說。
趙少文開解道，“無論如何，db-1是重大的技術進步。至少，它可以讓hbm軟件部賺不少錢，安德森先生會很高興。”
涂靈點點頭，沒有說話，他對商業利益始終興趣不大。
“教授，”趙少文繼續道，“我們抓緊測試其他功能，安德森先生等著我們的演示材料。”
提起工作，涂靈又恢復了精神，他點點頭，重新坐在屏幕前。
“讓我們試試多表連接查詢，那才是真正展示db-1威力的地方。”
兩人再次投入工作，實驗室里回響著鍵盤敲擊聲和機器運轉的嗡鳴。
窗外，夜幕已經降臨，霓虹燈開始閃爍。
···
半月后，hbm公司在港島九龍大酒店舉辦了一場發布會。
和之前不同，這一次發布會沒有任何實物產品。
會場內以專業人士居多，除了同業和學術界，還有很多電信、金融、醫療等大型機構公司。
臺上只擺了一臺m-1大型機，旁邊是一臺顯示器，內容同步到大屏幕上。
趙少文穿著深色西服，現場介紹db-1的運作。
“諸位，傳統的數據處理方式，無論是穿孔卡片還是磁帶存儲，都只能按固定順序檢索信息。
不但效率低下，而且靈活性極差！”
趙少文推了推眼鏡，手指在鍵盤上敲擊幾下，屏幕上立刻顯示出整齊排列的數據表格。
“但db-1不同，它采用sql語言，允許用戶以任意條件查詢數據，比如——”
他輸入：
機器發出輕微的嗡鳴，一秒后，屏幕上精準地列出所有符合條件的客戶記錄。
足有幾百條！
全場嘩然。
db-1的表現簡直是革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