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西院的最角落,離魏璟遠了些,卻很方便碧春來串門。
她昨日沒敢來找文瑤,這會兒見人沒事,終于松了一口氣,連忙解釋:“我昨日去找了陳管事,但他下令我們不準聲張。”
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
文瑤也略感歉意道:“和你沒關系的。我已經沒事了,你往后不用為了我去冒險,我不想牽連你。”
她來王府,便事事都在冒險,實在不愿把人拖累。
碧春見她反倒內疚起來,一時不知如何寬慰,只玩笑著說:“是是,你來王府自然是有大抱負的。不過我也孤身一人,你若需要盡管開口便是,幫不了什么大忙,但夜夜暖床這等事,我還是可以的。”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才得知昨日投毒一事,已經被魏璟壓下了。
“司膳房試藥中毒的人已經安然無恙,只是殿下下令,誰也不準再談論此事,你昨日受的委屈,是沒辦法討回公道了。”
“沒事,我也沒想著能討回公道。”
雖然以魏璟的性子能忍下很奇怪,但文瑤也沒多想,只當是為保全辰王府的顏面罷了。
她也用不著仇恨誰,她腦袋里唯一想的事情,便是希望魏璟快些病好,好讓她早日離開王府,擺脫噩夢。
她眼下能做的是能躲則躲,盡量不與她們碰面。
文瑤正覺得昨夜的魏璟還算配合,轉頭聽陳管事說看了一夜折子沒怎么歇,她就又覺得自己昨夜又白忙活了一場。
她不明白。
若換作常人,服完藥和施針后必然會覺得疲累,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就想躺下了。
偏偏魏璟的體力驚人,他甚至能□□一夜。
要是沒有見過他頭疾發作時的模樣,而是單純外相與體格來看,文瑤覺得他應該能活到一百歲的樣子。
可不睡覺仍然是個很棘手的問題。
她左右思量,試圖從多方面開始調理,比如燉些滋補藥膳,彌補些虧空。
文瑤去膳房的時候,碧春也在,她湊來幫忙,其他人忙著手中的活也時不時偷偷看兩眼文瑤。
自打那夜投毒事件之后,西院里的人都對她有了些改觀。一是真的看見了自家殿下對她的信任,再則是對她這種外來身份的融入給予了認同。
所以見她手忙腳亂,對于膳食并不熟悉時,會主動上來教她。
碧春親眼見她燒干了砂鍋,好奇地問:“小舒你以前沒進過廚房嗎?”
文瑤的身份在大家的眼里便是一個四處行醫市井百姓家的女兒,因父母雙亡,自小跟著師父討生活,所以不會做飯什么的,顯得有些矛盾。
她低頭尷尬說:“以往都是師父做飯。”
事實是有云初在,她根本不用進廚房。
她本以為知道大致流程,做起來應該不是很困難。
但她忽略了熬粥需要的水量以及火候的大小,以至于手忙腳亂燒煳了好幾鍋。
眾人見文瑤極其難為情的模樣,也沒忍心說什么,只是告知她注意些,別燙傷了手。
到最后忙了近兩個時辰才將一鍋能入眼的藥膳粥熬成功了。
她剛出膳房,便見魏璟回來了。
他今日一身騎裝,顯得身量愈發挺拔,與文瑤站在一起時,兩人身形差距甚大。
見她剛剛從相反方向來,神色不虞,“這王府不是你能隨意走動的地方。”
文瑤解釋道:“小人只是去了膳房。”
去做什么她沒敢說,只是下意識將另一只手背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