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點,魏璟倒是不反駁
他也沒打算將文瑤是鶴老徒弟的身份公之于眾,惹來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他夸道:“尚有些悟性。”
文瑤則將他這句話與不想讓高柔尷尬想在了一起,心下大喜,嘴角掛笑:“那殿下剛剛應該把藥留著,不該浪費了。”
魏璟瞥她一眼,不知她因何得逞而笑,但看著莫名不悅:“如此,你也沒用處了。”
文瑤笑容凝住。
然后一臉認真:“殿下不知,小人有時比太醫還管用。”
劉太醫侍奉這么多年,卻連針都沒辦法施,她雖不敢保證自己醫術能比誰厲害,但至少行動力上她應該是強一些的。
魏璟邁著步子往前,低沉一聲:“你也就剩了不怕死。”
文瑤向來是不喜計較與爭執的性子。
但若是有人懷疑她的醫術,她倒是能噎上兩句。
“殿下的頭疾現在只有小人能醫。”
“可是殿下不肯配合,所以殿下也在說自己。”
雖是頂嘴,卻也有勸醫的態度,文瑤暗暗拿捏著分寸。
魏璟眸光沉了沉,盯著她微張的唇瓣,想了想,剛才以下犯上的話應該是從這張嘴里說出來的。
“想試試?”
文瑤不敢,低頭退下了。
昏黃的燈火置在書房內角落,從施完針到處理完公務,放在一旁的藥膳粥早已涼透。
陳管事進來端走,見一碗粥一動未動,以為是不合胃口,便道:“可要吩咐膳房備些食點?”
"不必了。
魏璟坐在書案前,一臉沉倦。
陳管事應是,又問:“那明日是否告知舒姑娘不熬這藥粥了?”
案前的人沒答。
魏璟對食物挑剔,心情好時能多吃上兩口,若遇上頭疾頻繁發作,那幾日的胃口都不會太好。
而這幾日文瑤盡心伺候,除了施針服藥,還從膳食方面替他養補。
進進出出膳房,手都被燎起了好些水泡,結果送來的食物一口未動。
陳管事到底有些看不下去。
魏璟看見了,但卻并沒有阻止,只覺得她是在自討苦吃。
生了那樣的心思,不吃些苦頭,想必不知收斂。
他又何必阻止她。
文瑤手上的泡都在手心,用針挑破后上了些藥,沒有包裹怕會捂熱紅腫。
聽陳管事說這兩日送去的藥膳都沒動過,她便也打算放棄藥膳一事,改為去外面買些香料,配些寧神安睡的香包掛在寢房內。
一早向陳管事回稟后,她便出了王府。
先是將昨夜寫的兩封信送回澤州,然后才去了香料鋪。
她不太確定魏璟會適應哪種香料,回想一下他寢房與衣物都干干凈凈,從不用任何香料,若是一下接受不了,也是白白浪費了。
挑來挑去,最后選了自己平常用的香料。
味道極淡,也有安神的效果,她這些年一直用著,效果甚好。
再想著,她這些日子都近身伺候,他好像也并不反感這種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