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只是沒明確說“不喜歡”而已。
李珠赫深知權至龍這種獅子座的調性,懶得辯駁。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權至龍來不及細想自己是什么時候對自己的朋友開始萌生出“喜歡”的情緒而又遲遲沒意識到、只覺得是對朋友的關心的。
今天她在醫院的事情還有有些過于平靜的樣子都不是什么太好的兆頭。
他經歷過——
面對巨大的輿論和幾乎毀滅事業的事故。
他那時也這樣,頓感、平靜、緩不過神來,而后就是激烈的爆發。
李珠赫嘆了口氣:“輿論現在兩極分化,幸虧她昨天在機場一切正常,還有公關的余地。”
不過,背后的人也真是希望徹底斷了她的演藝路。
想到昨天的機場,權至龍手里的香煙入肺。
像是高率頻閃一樣的閃光燈隔著屏幕攥住了他的心口。
權至龍回想著過去一年里發生的所有事情。
她確實跟他第一次認識她的時候不太一樣。
姐姐說安云熹是個有些內向少言的人,熟悉了之后才活潑起來。
不是的,11年那個夏天,她不內向的。
她很愛笑的,笑的時候臉上的軟肉就會嘟起,像一樣。
他還天真地以為是她長大了一歲,瘦了,也沉穩了。
姐姐跟他說過的,她身體不太好,因為eumbu的事情急匆匆地回來,臉色看起來不好。
他那會兒給她發了信息,以為是高燒之后的疲憊,根本沒去細想,那時就有媒體在揣測,但他卻絲毫沒有仔細看。
酒液把煙壓進了喉嚨。
權至龍心頭卻比酒還要酸澀。
樓下。
安云熹看著桌上的鮮花,最終還是沒有像往常一樣拿花瓶裝起來。
公寓管家一小時前在經過她同意后把花送到了門口。
是奧斯頓訂的花,粉色的康乃馨。
“阿姨,就放這兒吧,不用打理。”
她抱著eumbu去了露臺,裹在薄毯里仰躺著看著首爾的天空。
eumbu似乎感覺到主人的情緒,蹭著她的頸窩軟軟地叫著。
它臥在她懷里暖烘烘的,溫暖著冰涼的皮膚。
安云熹側頭抵在軟枕上閉上了眼睛。
習慣性逃避好像成了最大的后遺癥。
她厭惡自己這個樣子。
艾琳·安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不關注娛樂行業的人都知道有個女演員在演戲的時候被對手演員失控暴打。
【啊...雖然并不認識,但是看視頻真的很可怕,會留下很嚴重的心理陰影吧。】
【演員有時候也是不容易的職業啊。】
【視頻里看好嚇人,去搜了這位女演員,完全很漂亮的小女孩,希望沒事。】
【為什么會被爆出來啊,這種不應該是劇組的保密內容嗎,劇組有解釋嗎?】
【劇組和藝人方都有聲明解釋的。】
“帖子的傳播度已經壓下來了,但是視頻的確壓不住。”
“沒關系,現在,已經很好了。”
去年病得那么急,如今傷口再次被豁開······
不去看就好了吧。
她害怕的,怎么會不害怕呢,身上曾經的傷口會隱隱作痛。
只是覺得,去年那樣的痛苦,再失去些什么,似乎也無關緊要了。
她一點都不想想那些問題。
就讓她當個鴕鳥,把自己埋起來。
一切達到了頂點,在深夜哭著哭著笑出來的時候,破罐子破摔的心已經準備好了。
安云熹站起身來,向窗邊靠近。
陽光灑在身上,帶了一點暖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