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濃稠如墨,權至龍有些不敢閉上眼睛。
夢清晰無比,眼淚隱入鬢角。
他側頭貼在她溫熱的耳后,輕吻著——似乎只有足夠熱的溫度才能帶來安全感。
鼻尖滿是她身上的馨香,權至龍終于緩緩閉上了眼睛。
“沒事的,你都不知道有多離譜!”安云熹一手拿著涼水杯,在電話里跟夏葉語速超快,“是一個扮演他到處騙人的人,他公司更離譜,聲明說有人在cosgd,讓粉絲們自己小心識別。”
那邊的夏葉西彤:“哈???”
真就,迷惑。
“你倆沒事就好了。”
“放心吧,你照顧好自己,身體第一!”
夏葉靠在冰場的擋板上笑著:“遵命,艾琳大人!”
掛斷電話,安云熹深呼吸了一下:她還好,權至龍昨天卻做了噩夢。
早上起來問他,他抱著自己說沒事,卻感覺很沒有安全感的樣子,是因為新聞的事情嗎?
teddy一早過來就看到權至龍坐在椅子上像是在發呆,音響里放著艾琳的歌。
“昨天沒事吧?”
權至龍回頭看到teddy,搖搖頭:“沒事。”
teddy一屁股坐到了旁邊:“沒事就好,但是你這一大早就開始聽女朋友的歌是不是太過分了?”
權至龍笑著:“哥,我聽個歌還不行了?”
“行,當然行,使勁聽哈。”
權至龍窩在椅子里戴上了耳機,錄音室的電腦上顯示著《please》的歌詞。
“你不能好好說話嗎?”——他想起了夢境。
“明明心是太陽,卻如真空般訴說愛意......”權至龍呢喃出聲。
他好像前所未有地害怕失去,因為一場夢。
有些可笑,但是······
他的確萬分希望就這樣和安云熹走下去。
他在她的懷抱里一次比一次沉淪。
擁抱和親吻中從溫熱的唇流露的愛意,音符與光影里默契的對視,孤寂與喧鬧里所有的信任······
[這樣的愛情不會再有第二次]——
鉛筆摩擦過紙面,權至龍在歌詞本上寫寫畫畫。
“星星——”
“內~”
安云熹轉頭,權至龍撲到了椅子上抱住了她,然后?然后就成功被椅子邊卡到膝蓋了。
安云熹蹲在斗柜前翻翻找找,終于找出了外婆留下的那瓶紅花油。
“應該不是特別好聞,你忍一下啊。”
小玻璃瓶里的紅花油倒入手心,搓熱之后又在碰到的地方不斷涂抹摩擦生熱。
好像真的特別管用。
安云熹的手碰到膝蓋的時候,權至龍很沒出息地瑟縮了一下。
“疼嗎?”她抬頭問他。
權至龍搖搖頭,耳根有些紅:“不疼,味道也不難聞。”
安云熹把紅花油重新放回斗柜,和權至龍坐在沙發上擼貓。
她想了想還是問:“最近睡眠不好嗎?總是做噩夢?”
手指帶著洗手液的香味落在眼下。
權至龍伸手抱住她,猶豫了半晌還是沒有說:“《made》系列的第一張專輯快發布了,有點緊張。”
是工作啊,但好像還有點別的心事?
安云熹不強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依賴地靠在權至龍懷里,用親昵的貼貼表達著自己的“安慰”。
權至龍埋到她的頸窩處,柔軟的臉肉親密地貼著側頸。
不知道該怎么說,因為一個照片烏龍事故做了清晰又讓自己心焦的噩夢似乎有些夸張。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會下意識地尋找安云熹的擁抱和情緒,確認她的存在與喜歡。
權至龍一時間弄不清是工作壓力太大的神經衰弱成為了夢魘,還是在感情中他因為意外和珍惜而有了敏感的“恐懼”。
安云熹喜歡把腿搭在他的腿上,抱著eumbu親親抱抱又搭在權至龍腿上晃晃悠悠。
她笑著仰頭,總會得到甜甜的吻。
“喜歡。”
權至龍眼里暈開笑意:總是會被她甜到,好像她本就知道他有著過于敏感的一面,從不吝嗇表達愛意。
安云熹如果知道他這樣想,大概會說:表達喜歡在他們之間從來不是單方面的事情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