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生他們做好的劇組以及電影劇本的報告已經放在了桌子上。
安云熹在休息的時間里粗略過了一遍,還需要后面和工作團隊繼續討論一些其他的細節。
在化妝間的水池洗掉了臉上的卸妝油,安云熹包著頭發上了保姆車。
涼涼的涂抹面膜敷在臉上用于長時間聚光燈后的舒緩,她托著下巴看向窗外繁華的夜景。
從13年年初的冬天離開劇組到現在已經是16年的夏天了,整整三年沒有再接過戲、進過組。
擔心嗎?不能說不擔心。
14年《please》mv拍攝的時候是最近一次面對專用攝像機,四分鐘的迷你故事片磕磕絆絆總算完成。
其實,只是表演沒有問題。
但是人大概都會這樣吧,當你走到新的臺階上,不會再有任何人“允許”你后退,甚至是停止。
她自己也不想要只是“及格”或是“勉強用力”的表演。
而且,也的確不知道再次進入劇組、再次走進熒幕,會是什么樣的光景。
回公寓的路上在繁華的街道穿行,聳入云間的寫字樓多半燈火通明,安云熹靜靜看著窗外,眼神有些失焦。
“所以會有這種感覺吧?”
安云熹和權至龍一起盤腿坐在客廳的地毯上。
權至龍側頭看向安云熹,睫毛微顫,盡量用平和輕松的語氣說:“會的。”
《made》系列發行之前就有這樣的感受,bigbang已經在山頂站了很久,接下來的每一步如果不是繼續落在山頂就是跌下懸崖。
加上回歸并不頻繁,間隔的時間比較長,等待是逐漸累加的無形的壓力。
好像語言有時候是太過貧瘠的東西,權至龍拉住安云熹的小拇指,慢慢握住了她的手。
反而更因為經歷過這些,才總是斟酌著說出口的勸慰。
“有些事情下了決定,走出第一步之前總是擔心特別多,真的邁出去的時候就順暢起來了。”
權至龍一手握著安云熹的手,一手攬在她的肩膀上,大手包住了肩頭。
拋開工作上的嚴厲和舞臺上的肆意酷拽,很早就被世界推著前行的gd在經歷過太多的掙扎之后雖然有著敏感脆弱的一面,但更多的還是理智和坦然,有著自己的人生哲學與處世原則。
他也偶爾會扮演著安慰朋友的“人生導師”角色,在面對安云熹的時候,也是最共情、最溫柔、最耐心的時候。
或許有時候也不僅僅因為他們是情侶,因為喜歡。
從最開始,他就覺得她已經足夠努力、足夠聰明,在事業上是他最欣賞的樣子,也足夠讓人心疼。
“嗯呢!”安云熹拉著他的手晃晃,笑著拿起了啤酒瓶,“干杯,希望壓力都是好的結果——”
權至龍拿過另一罐啤酒,壓低手腕碰上去:“嗯!幸運爆發!”
安云熹咕嘟下一口綿密的氣泡,清爽的小麥啤酒是她會喜歡的口味,她笑著微微仰頭,傾向權至龍的身體是下意識的動作。
權至龍伸手按在她的發頂,輕輕揉了揉。
才華、能力、認真以及努力,她都有了,希望是好的運氣。
把人慢慢摟進懷里,放在肩膀的手愛惜地收了收,唇角勾起溫柔的弧度。
安云熹不是太拖泥帶水的人,從把劇組以及電影的情況摸清楚和工作人員開完會到決定簽合同大概過了一天的時間。
預計下個月就會去劇組拍攝了。
安云熹順著樓梯走到咖啡廳的頂層露臺,冰手的玻璃杯放在連椅旁邊的空處,她向后撐著手閉著眼睛仰頭面向天空。
夏日的陽光有些刺眼,眼睛不自覺濕潤起來。
安云熹伸直了手臂,陽光透過指間在臉上晃動著陰影。
刺眼的陽光下總是半閉著眼睛,對時間的流逝也像晃眼的光一樣沒了概念。
今天好好休息一天,明天開始看劇本吧。
唔,想要買一個新的漂亮的本子作為這次分析角色的記錄本,買什么樣子的好呢······
踩著涼鞋的腳丫在地上晃來晃去,安云熹咬著吸管喝了一大口薄荷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