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的路上,安云熹難受到說不出話來,頭腦也完全混亂。
她身上滾燙,權至龍只能不斷地將人摟緊。
腰間傳來熱感,她的臉貼在他的鎖骨處,鼻息燙到脖頸的皮膚。
安云熹伸手抱他的腰,權至龍把人牢牢抱緊——還是像之前一樣,不舒服就會很粘人。
軟下的心是酸澀到要流淚的感覺。
皮膚上傳來濕意,權至龍緊緊抱著人,嘴唇貼在安云熹的額頭上。
“很快就到了,一會兒看醫生就好了,沒事的,沒事的。”
懷里的人攥著他的衣角,難受地點頭。
權至龍手掌捂上她的耳朵,伸手拉過毯子把人抱住。
“摸摸就不難受了,見到醫生就好了。”
他低頭哄著,衣角越攥越緊,安云熹抓著他的衣服埋在他頸側,身子一抖又一抖。
權至龍雙手緊緊將人環住,大掌在她后背一下一下輕拍著,眼角是濕潤的紅意。
“沒事的,沒事的······”
疑似是腸胃感冒,但是很不巧趕上了生理期,加重到夸張的地步,安云熹高燒到39度,一邊發燒一邊嘔吐。
吃藥效果太慢,擔心拖下去不好,醫生先開了退燒針和止吐針。
護士們進來的時候看到權至龍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趕緊控制表情。
“我在就好。”
“拜托你了,gdxi,我先去給云熹拿藥。”李恩拿著單子先離開。
安云熹的胳膊放在診療臺上,止血帶扎緊,指尖冰涼。
她其實很怕,每一次打針都怕。
安云熹想,自己小時候打針能從頭哭到尾,更小的時候是不是護士和家長都會很頭疼的難按的魚,外公外婆從沒跟她說過,就說自己很怕疼很愛哭。
眼前突然黑暗,連帶著冰涼的診臺和消毒工具以及包裝好的針管都看不到了。
權至龍伸手捂住她的眼睛,輕輕把人按到腹前,低頭將她籠罩在自己的影子里。
“很快就好,不怕,疼就掐我。”
他將手塞進她的另一只手里。
安云熹握著他的手,低頭抵在他肚子上,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感覺到腰后傳來的體溫,權至龍抿了抿嘴,壓下喉頭的酸澀,卻控制不住眼里的濕意。
旁邊備完藥的護士抬頭時看到gd臉上掉落的淚滴,微微睜大眼睛,又趕緊低下了頭。
不是,怎么就哭了,什么事情啊,因為艾琳xi疼痛敏感要打針?還是艾琳生病有些嚴重啊?······
手臂上的靜脈注射還好,止吐針打在屁股上時,安云熹是真的哭出來了。
權至龍放開手里攥著的裙擺,只敢將手放在她腰下一點輕輕揉著拍拍,試圖緩解藥物進來的脹痛。
或許是難受了太久,針太疼,也或許又因為和權至龍幾乎完全斷聯,安云熹靠在他肩膀上哭得停不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星星······”
權至龍將人抱在懷里,手掌順著后腦的發絲落下,一遍又一遍。
對不起不該大聲吼你,對不起在你明明是為了我這么做的時候還要和你鬧矛盾。
權至龍低下頭,臉上濡濕一片,已經分不清淚痕在哪里。
“對不起,對不起······”
那天不歡而散后,她行程很多,樓下卻也一直沒有回去住。
權至龍回公寓就會坐在她家門口,他不知道她會不會回來,固執地等待著電梯或是房門的打開。
電話和信息都沒有回復,他不敢在她的門廳抽煙,卻在樓上的陽臺一坐就是一個晚上,煙霧熏染著雛菊都要落敗。
直到在mv現場看到安云熹,看到她不再看向自己的眼睛,權至龍面對鏡頭時都在努力克制著失神。
他站在她身后,無數次祈禱著她回頭看看自己,又怕看到她的眼睛,哪怕有一絲冷漠大概也會冰封粉碎著他的心。
鏡頭外,他看著她漸漸失神,靠近的腳步變成恐懼,下意識伸出的手是躊躇的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