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微微偏頭看向了走廊里的水晶吊燈。
啊,我應該不是最后一個知道的吧。
莉娜的事情,權至龍大半都知道,當然也知道安東尼。
他覺得自己不是那么小氣的人,只是非常擔心安云熹的情況以及關注她的一切。
他是不會說自己在收到安云熹的信息和電話后是如何在家里坐不住,以至于推掉了y公司的會飛到y國又找到酒店等她的。
跟安云熹說的是會議取消,加上后面他想到y國和一位設計師聊一聊。
低調的黑色商務車在陰雨里緩慢走著,權至龍坐在了靠中間的位置一直握著安云熹的手聽她講。
“所以算是暫時結束了?”
“嗯呢。”
莉娜苦心經營的第二個后臺布倫離開權力中心,因為牽扯出的一系列暗箱操作,估計再過不久莉娜可能要面臨諸多起訴。
安云熹不是她唯一的眼中釘,只是最大的那個而已,人心在一次次扭曲下做出的事情也會越來越多、越來越不可控。
權至龍摟住安云熹的肩膀,低頭貼住她的面頰。
雖然是暫時結束,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自從知道《花》事故之后的事情,又加之安云熹在mama受襲,甚至《信》拍攝時也并非一帆風順,他在安云熹知道的情況下又請了另外的安保。
兵役期間,除了這些原因,加上他那邊的不可控因素,留給了安云熹不少人,工作、安全、法律······他知道她不缺,但總是格外擔心。
那些年的噩夢里,一半是他不曾參與的她的2012,不知道夢到了多少版本,一半是人潮中在身后巨大的響聲中猛然回頭時看到她倒在采訪區的板子下面和她拍戲時好像隨時都可能倒下去的巨大機械搖臂。
權至龍閉了閉眼睛,緊緊貼著安云熹。
好像突然知道少年人的無畏是從何而來,經歷了太多的事情似乎也失去了太多的勇氣,謹慎、反復考慮變成了常態。
感覺到權至龍胳膊的收緊,安云熹沒再動。
過去是真的,受傷是真,眼淚是真,但是“他在就是安心”也是真。
安云熹伸手摸到他的發頂揉了揉:“你抱抱我就好了。”
“好,抱抱——”
共享的體溫和完全的擁抱是最小也最真實的安慰。
安云熹安心窩進權至龍懷里,蹭了蹭。
跟小貓一樣,真的太會撒嬌了——
權至龍抱著人,發絲蹭過他的下巴,實在忍不住笑彎了眼。
“這下你能放心了吧。”
電話那頭,李珠赫合上了雜志。
權至龍站在酒店的陽臺,指尖燃著輕煙。
“還好吧,還是要盯仔細一點。”
布倫的事情他也知道,今天就收到了那邊來的信息,比安東尼的消息晚了一天。
煙燃了一半又被掐滅,權至龍的手扶在欄桿上,微微皺眉。
“我總覺得有點心慌。”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都已經被陰影灑落太多的緣故。
李珠赫應了一聲,畢竟安云熹當年的事故的確嚇人,如果不是她那邊處理得足夠好,估計也難辦。
圈子里畢竟只有極少數人能走到最后,一般人承受不了這份工作帶來的東西。
“那還是仔細盯著點,謹慎是好的。”
“嗯,對了,過幾天我們回首爾,有需要帶的東西嗎?”
權至龍在陽臺坐了下來,伸手揮掉余煙,等待風吹掉身上的味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