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晝夜顛倒的生活過了小半個月才停下來,夜晚場景補拍結束,安云熹熬了一天倒時差直接進入下一階段的補拍。
禾木導演上班的時候就看見安云熹坐在角落的折疊椅里,抱著披肩看分鏡圖。
她不是組里輩分最大的,也不是組里流量熱度最大的,但是獲得的獎多、份量也重。
起初禾木是有些擔心她進組的,擔心有點尷尬,年紀小,地位高。
最重要的是她已經有了很成功的作品、完全被認可的演技,已經有了自己的系統,其實這樣的演員也會有弊端——可能會有演戲的套路化模板。
白紙和已經畫了東西的紙發揮的空間很不同。
禾木對這個角色的期待絕不是模板化的,他希望看到些新的東西。
安云熹的幾張照片讓他找到了在這個角色身上想要的氣質,她的成績和以往的作品也非常符合他對于演員演技的預期。
但《袖刀》是帶著濃重華國精神底色的電影,安云熹不是華國人,能不能理解這種民族情懷和歷史觀是隱患,她那些成績所代表的完全成熟的演技也是隱患。
不過安云熹很奇怪,她沒有套路,沒有模版,好像拍攝《袖刀》又是完全新的開始,對華國的了解也非常深。
相對較低的作品量、非學院派出身的“野性”、與生俱來的特別的氣質、小時候在華國后來又有家里人不斷的教育······這些原因倒也解釋得通。
有人天生就是做電影演員的料,還有著極強的專注力和專注心。
安云熹拍攝和補拍期間也幾乎沒有安排其他工作。
其實這很好,演員可以足夠“安靜”。
禾木不緊不慢地喝了口熱茶,叫來了編劇和飾演男配角的年輕男演員于一杰。
“姐。”
“嗨嘍。”
先前拍戲的時候已經相處過一段時間,現在一起來補拍也并不陌生,何況品牌活動也見過幾次,安云熹笑著跟于一杰揮了揮手,一起圍坐在導演和編劇身邊聽戲。
權至龍照舊來接安云熹下班,只是今天下班晚一點,他一身風衣站在旁邊等。
“你好,導演。”
權至龍用不太熟練的中文跟導演禾木打了招呼。
“至龍來啦。”
禾木笑著跟他打招呼,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還在工作的安云熹。
每個路過權至龍身邊并且發現他的人都笑著跟他打了招呼。
“哥。”
會韓語的于一杰甚至完全是h國后輩們的鞠躬禮。
權至龍回了九十度的鞠躬,跟小男生揮手之后又往角落里站了站。
安云熹下戲之后聽到恩姐說他在旁邊等就一直開始四處找人,眼睛轉了一圈之后終于在角落的陰影里捕捉到一點熟悉的感覺。
“讓我看看是誰來啦~”
安云熹抱著衣服悄咪咪靠近。
權至龍口罩外的眼睛笑到不見,伸手抱人:“是星星老公來了啊~”
補拍全部結束后,安云熹從滬城直接飛了金城。
在米國有需要出席的兩個活動,還要跟制作人見面開會,時間有些來不及了。
米國的記者早就等在了機場。
安云熹甫一出現就迎來了數不清的閃光燈和鏡頭。
她琥珀色的眼睛是堅定又沉靜的顏色,眼神沒有飄移過一瞬,讓人一眼看到就感覺到那些驕傲和野心,一如她在事業上的風格。
黑粉拿這些諷刺過她,說她是超級野心家,野心勃勃,行事狠辣,從來不像電影里那樣是柔軟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