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情況還好嗎?”
權至龍往左站了一步,靠在旁邊,手還落在她腰間,順手理了一下帶子,歪頭看著她說話:
“嗯嗯,沒事的,跟律師都聊好了,葉哥那邊也都簽好······”
突然,他停頓了一下,傾身仔細看過去。
“星星。”
安云熹蓋好鍋蓋,疑問:“嗯?”
權至龍湊近,指腹摸上她的眼下,視線仔細看過每一毫皮膚,最終還是暫時壓下:“有一根睫毛,弄掉啦。”
安云熹乖乖閉眼,聽到他說弄掉了,又睜開眼睛。
權至龍就待在廚房給她打下手,說著今天的工作進展,只是在她專注在爐灶上時,又看著她目不轉睛,眸色深深。
晚飯結束后,權至龍把碗筷都塞進了洗碗機。
臥室里,安云熹準備去洗手臺洗漱,權至龍也跟了進去。
安云熹轉頭看他:“怎么了?”
“等一下。”
他伸手開了熱水,把干凈的棉手帕放在水流下。
擠干水,疊好,攬過安云熹,傾身低頭,指腹摸到她眼下,眉頭蹙起。
“眼睛。”
傍晚那會兒不像是揉眼睛了。
她哭過。
他捧著她的臉,哄著:“閉眼。”
熱毛巾敷上眼睛,安云熹待在他身前,仰著頭乖乖閉著眼睛。
以為洗過臉就不會被發現的。
她抿了抿嘴巴,伸手抱上他的腰。
權至龍心里一顫,聲音更軟:“下午怎么突然發ins?”
安云熹故作輕松著:“想發就發了,我跟葉哥報備了。”
就是想那樣做。
沒什么可以不可以。
從秘書的信息里她不知道他十年前是具體如何在還沒有進入資本牌桌、y公司還在與資本方熱烈拉扯中拿到一家影響力不小的媒體的新聞稿控制的。
后來,他就常常是“沒關系,不要擔心”、“我會都處理好的,別怕”,他安然跟她說著事情的處理結果,也擋掉了那些風雨沙塵。
像披在她身上的一件件外套,像每一次籠罩著的一個個擁抱。
每一次,事故、生病、低落。
權至龍的確是個“不善言辭”的人,最深切的情話是無言的默默。
眼淚浸到毛巾里,權至龍手猛然一頓,看著她再次紅起來的眼睛,無措地抱住她:“沒事的,沒事的。”
真是的,發就發了,還說她干嘛呢。
總歸他轉發了,事實也的確行得正、坐得端,絕不會讓臟水潑過來,就算難抵有些事情,他也有辦法把她安然摘出去。
安云熹揪著他的衣服,埋在他胸前哭得抽泣。
權至龍扔下毛巾,抱著人一遍遍地撫摸著輕哄,吻一次次落下額角,過會兒捧著她的臉,緊緊低著頭看她,又將人重新抱進懷里拍哄著。
“好了好了,不說了,我們不說了。”大掌落在她的發頂,又慢慢順著,“沒事的星星,你信我,一切都會好的,不怕了······”
安云熹緊緊抱著他,悶悶的應聲也帶著哭腔:“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