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
裴聿一如既往地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開始套話。
極大多數時候,沈梨初也只是紅著耳朵尖尖、眉眼彎彎地望著他笑著,并不回答裴聿拋出來的問題。
裴聿神情陰郁,只覺得心頭煩躁得很,小聲嘟囔,真不愧是告狀精,那么多年過去了,還是那么令人厭惡至極。
于清清看著一個羞澀不已,一個急得煩躁不開,努力憋笑著。
見套話套不出來,裴聿便開始打直球:“真的不能告訴我,你和他之間的談話內容嗎?”
沈梨初輕搖腦袋。
裴聿臭著臉:“那我重要,還是陸懷川重要?”
沈梨初回答得毫不猶豫:“當然是你重要。”
“那一直會是我最重要嗎?”
“一直會是你最重要!”
裴聿又瞥了一眼旁邊的于清清,正想問什么的時候,沈梨初像是猜到他接下來問話的內容,連忙捂住裴聿的嘴。
裴聿:“……”
姨姨和裴父在沈梨初心里雖然比不上裴聿更為重要,但于清清本人還在這里,沈梨初覺得還是不能傷她的心。
也不是沈梨初想故意瞞著裴聿,而是那些話在裴聿面前,沈梨初莫名有點說不出口。
此時正值晚高峰。
車輛不停走走停停,縱使司機車技很好,沈梨初還是有些暈車得厲害。
她懶懶地靠在車椅上,開始閉目養神。
裴聿也沒再去打擾。
不知不覺,沈梨初的思緒又回到了剛才和陸懷川談話的時候。
關于陸懷川那個問題,沈梨初心中也有很確切的答案。
沈梨初也沒有對他隱瞞。
她告訴陸懷川自己其實很喜歡被裴聿那么管著。
像是時時刻刻在告訴沈梨初,縱使自己被那么多人拋棄,還有裴聿無時無刻不把自己放在心尖尖上在乎著。
回到家后,出了些汗的沈梨初第一時間去洗澡。
只是等沈梨初洗完澡出來,找了一圈,都沒找到裴聿的身影。
沈梨初拿起手機,跟裴聿打電話。撥通不過一秒,對方就接聽了電話。
電話那頭并沒有響起裴聿說話的聲音,沈梨初只能聽見隱隱約約的深、呼、吸、聲。
“裴聿,你去哪兒了呀?”
對方言簡意賅:“四樓。”
四樓一整層都是運動室,各種健身器材和健身場地應有盡有。
等沈梨初尋上去時,裴聿第一時間用眼神示意幾個陪練離開。
裴聿隨意地坐在地上,開始解手關節處的纏手帶,頭也不抬:“別離太近了,我現在一身汗臭味兒,待會熏著你。”
沈梨初裝作聽不見,固執地坐在了他裴聿旁邊。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沈梨初語氣頗有些苦惱:“陸懷川說了一句話,我不太明白。”
裴聿側頭看她:“什么話?”
從小到大,沈梨初的記性都很好,對于書本上的內容,能過目不忘不說,對于旁人所說的話,在短時間內也能原原本本,不差一個字地復述出來。
“他說,他覺得自己回來晚了。”
裴聿冷笑一聲。
沈梨初眨眨眼睛:“你知道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