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之前只是謝長宴的懷疑,那現在就至少有八成的把握了。
就算是在l國,時先生的地盤上,只要他裴聿想把沈梨初帶走,誰又能攔得住他?
可裴聿偏不。
再者,和沈梨初近距離相處時,別說是陌生人了,就算是同班同學,裴聿也得在身邊守得跟什么似的。
可在沈梨初和時先生相處時,裴聿居然一反常態地肯給兩人單獨相處的空間。
見被人拆穿,裴聿也絲毫不慌,散漫地倚在墻邊上,懶洋洋地回:“那又如何?”
他是故意的,那又如何?
沒給時先生使絆子,已經是裴聿最大的心慈手軟了。
從沈梨初四歲到六歲的日子過得那樣慘。
就算沈戈不是故意的,那又怎么樣?
裴聿才不管沈戈有什么苦衷,他這人向來自私又自利,只看得見沈梨初受苦的事實。
謝長宴微微瞇了瞇眼,輕笑一聲道:“不如何。”
江景珩撓撓頭,壓根聽不懂這兩人究竟是在打什么啞謎:“裴哥,謝哥,你倆能帶我玩不?”
雖說聽不懂。但他能感受到這兩人的劍拔弩張。
一時間,江景珩更好奇了。
聞言,謝長宴側頭看他:“你進去,別待在這里。”
江景珩:“……”
這跟吃席時,讓他坐小孩兒那桌去有什么區別。
然后,裴聿也看了過來,什么話都沒說,但那雙泛著冷意的暗藍色眸子已經說明了一切。
江景珩窩窩囊囊:“好嘞!”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屋內。
沈梨初坐在床邊的木凳子上,正在認認真真地掰著藥。
她把藥掰下來時,必須要將最外面那層藥用鋁箔紙全部撕干凈才行。
而肩上披著外套的時先生,則是半靠在床頭,眉眼含笑地看著她認認真真掰藥。
這個場景,江景珩莫名就覺得有那么一點眼熟。
想了半天,江景珩才終于想到他為什么會覺得這么眼熟了。在每次沈梨初幫裴叔認真做事的時候,裴叔就是這么看沈梨初的。
不過江景珩也沒有太多想,從小到大,不管在哪兒,沈梨初都是同齡人乃至上一輩眼中最受歡迎的存在。
這種藥片的包裝還是挺鋒利的,江景珩怕她手被劃傷,便勸道:“梨梨,你手……”
卻不料,江景珩話都還沒說完,就被時先生打斷了:“梨梨,是誰?”
語氣聽起來漫不經心,但盯著江景珩的眼神卻如鷹眼一般銳利。
壞了!
他嘴太快了!
被時先生的眼皮盯得頭皮發麻,江景珩趕緊打著哈哈:“誰是梨梨啊?”
沈梨初倒是很淡定:“他的意思是說想吃梨了。”
“他很喜歡說疊詞的,因為這樣聽起來很可愛。”
江景珩趕緊附和:“對對!”
面對沈梨初時,時先生的眉眼一下子又柔和下來了,語氣聽起來近乎是用哄的:“原來是這樣呀。”
“確實是挺可愛的。”
沈梨初轉移話題:“江景珩還養了一條狗,名字叫小愛心,特別活潑。”
對于別人的事兒,時先生明顯不想上心,又問:“那你呢?有養寵物嗎。”
沈梨初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