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毅聞言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隨即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休息。
明日即將迎來一場惡戰,商毅自然要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免得翻船了。
第二天,商毅在客棧大堂中看著孟奇使盡種種手段想要從玄悲手中逃走,但是每每在最后一刻卻又被抓了回去,好一場舅舅和外甥之間的拉扯,讓商毅想到了寶蓮燈之中的沉香和二郎神。
就是不知道,在這個世界的過去之中,有沒有沉香救母的事情發生!
突然,商毅看到了孟奇身旁的真慧小和尚看了自己一眼,頓時心中一緊,收斂心神不再胡思亂想。
他差點兒忘了,剛才心里蛐蛐的人正主就在自己的眼前,這位真慧可是清源妙道真君一縷神識轉世啊!
收斂心神的商毅便繼續吃起了自己的食物,好似這里的飯菜有多么的美味一般。不得不說,瀚海第一家的飯菜也很黑,雖然味道不錯,但是價格卻太高了。
而孟奇、玄悲等人也從小二那里打聽到,失蹤多年的哭老人重出江湖,成為“哈勒”國師,并廣招刀客盜匪,打算將瀚海以西、葬神沙漠以東的國家、綠洲聯合起來,如同大周與大晉一般建立起一個統一的勢力!
“這倒是有氣魄”孟奇贊嘆了一句,若能完成大業,哭老人在西域也算有始皇之功了。
贊嘆之中,孟奇忽然發現師父臉色不對,正常而言,他除了夸獎自己和真慧的時候外,都是憂郁沉悶的,可此時,他臉沉如水,不見一絲憂郁。
“師父,你認識哭老人?”孟奇只能這么猜測。
玄悲看著手中茶杯,帶著淡淡感慨地道:“哭老人,真實姓名不詳,外景巔峰的宗師,活躍于大晉隴西、死亡瀚海和葬神沙漠,地榜排名第三十三位,擅長的功法是狂沙神功和冤魂十八拍,堪稱蓋代兇頑。”
“這么利害”孟奇已經不是見識淺薄的小和尚了,不會聽到地榜才排名第三十三位就覺得哭老人不算什么,要知道天榜不過十位法身高人,就算加上隱世、遁世,或者名聲不顯的高手,哭老人也是全天下前六十的恐怖人物。
玄悲見小二去招呼別人,輕輕嘆了口氣,低聲道:“為師剛才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吧?”
“師父,你與哭老人有仇?”真慧一針見血,沒有為師父掩飾的自覺。
孟奇暗笑一聲,還好有呆呆的小師弟,否則自己還真不好問。
玄悲看著少許茶葉沉浮的茶水,憂郁感一下變得濃厚:“為師俗名唐展,算是甘隴道上的絕頂高手,只差一步就能踏入宗師行列。那時候,為師嫉惡如仇,有一次護送朋友前往金剛寺所在的葬神山時,隨手殺了一個奸殺了多名俠女的淫賊。”
“誰知,那淫賊有個好師父,叫做天荒上人,他打不過為師,又不忿弟子被殺,居然趁為師尚未返回甘隴道時,突襲了為師的莊子,將老弱婦孺殺得干干凈凈,只有一位老仆帶著為師兩個幼子逃了出來,一路向西尋找為師,可惜,在進入瀚海前被追上了”
他說的平平淡淡,語氣不見起伏,但孟奇不知怎么卻聽出了里面濃濃的寂寥和刻骨的仇恨。
“為師知道此事后,真有一種三十五年美夢一朝驚醒的幻滅感,恨意勃發,報仇之火燃燒心靈,然而天荒上人也有一個好師父。”
“哭老人?”孟奇這還猜不到的話,就白看了那么多了。
玄悲輕輕點頭:“為師隱忍了幾年,終于等到了機會,殺掉了天荒上人全家,之后被哭老人一路追殺入中原腹地,幸得方丈青睞,接引為師入佛門,這才安穩下來,所以,日后你們若遇到哭老人或他門下徒子徒孫,記得小心一點。”
沒有跌宕起伏,也沒有殘忍畫面,玄悲像在說著別人之事。
他之所以愿意說出這種傷痛之事,是因為聽到哭老人重出江湖的消息后,想提醒弟子們注意,莫大大咧咧地在對方面前泄露了身份。
他說話聲音沒有刻意壓低,可周圍所有客人都充耳未聞,似乎這邊根本沒人說話。
孟奇遠遠的看了商毅一眼,正好看到商毅耳朵微動,顯然是聽到了剛才玄悲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