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奇特符號和花紋,江芷微和阮玉書都不認得,但經過六道輪回之主注釋而變化成的上古文字,兩人勉強認的部分,至于孟奇和齊正言,完全是兩眼一抹黑,體驗到了文盲的感覺——孟奇之前是沒地方學習上古文字,加入六扇門后,是來不及學習。
“生死之界”四個篆文的旁邊,用蠅頭小字寫著一段話:“過者死,出者生。“
“難道過橋就會死?”聽完江芷微的解說,孟奇略顯茫然,不過橋,怎么進陵寢?怎么找到真武疑冢的秘密,開啟任務的下一環?
而且地圖標示的路線皆在生死之界后面。
“當是另外之意。”阮玉書抱著青玉流,平靜說道。
她能夠感覺到,青玉流上代表著死亡之道和造化生機之道的兩根琴弦微微顫動,似乎是受到了這片地域的影響。
聯想到地圖上的生死之界,阮玉書若有所思,同時也趁著這個機會借助青玉流領悟生死之道。
江芷微笑了笑:
“既然都到了這里,總不可能止步門前,反正你隨時準備好用佛前青燈,再不對,我們就直接中斷返回,倒要看看什么叫過者死。”
這真是典型的江芷微性格……孟奇腹誹了一句,覺得只能如此。
齊正言一直沒有說話,張望著鐵鎖前后面,那里陰霾昏暗,縱使大家都開了眼竅,亦看不分明,像是被迷霧阻攔,或者本身就陰陽永隔。
孟奇一半精神集中在胸前青燈之上,提著商毅為他鑄造的寶兵長刀,當先走過界碑,踏上鐵索橋。
長刀電光跳躍,繞身不絕,讓孟奇真有幾分雷部之神的風采。
江芷微與他并肩而行,阮玉書稍落半步,齊正言負責斷后,一行四人雖未說話,卻默契無比,分工明確。
吱吱呀呀,鐵索橋搖搖晃晃,除此之外,并無特殊,既沒有冒出陰魂鬼物,亦沒有直接垮塌。
孟奇頗覺奇怪,莫非“過者死,出者生”是假的?
突然,他發現自身體溫在緩慢但堅定地下降,心跳不由自主減緩,血液流淌似有粘稠之勢,自身的陽氣生機往內收縮,仿佛要凝成“種子”。
即使出現這種奇妙變化,孟奇的真氣運行、肉體力量和靈活并未有絲毫下降,頭腦依然清晰,元神清明,靈覺沒有感應到任何危險,佛前青燈徐徐燃燒,未有異常。
他蔓延出精神,頓時發現江芷微、阮玉書和齊正言皆是心跳變緩,身上透出一股陰森之意,像死人勝過活人!
“你們感覺到了嗎?”孟奇出言詢問,話剛出口,他就嚇了一跳,自己的聲音陰氣十足,像是從九幽之中飄出。
江芷微習慣性頷首,看了看阮玉書和齊正言后道:“一樣,但我并未感覺身體有任何損害,莫非過者死的死是指肉身的假死?”
“不少大人物尋求死后長存之道。”阮玉書突然開口,她的聲音本就冷冽,此時愈發陰森。
同時,這種生死轉換的狀態讓阮玉書對生死之道的感悟越發的深入,對于家傳的《裂天變地曲》的感悟更為深刻,在境界和戰力上都有不小的提升。
“通過這種生死轉換,隱瞞天機?”江芷微亦是看過類似資料。
孟奇若有所思地道:“看來是真武大帝曾經為自己準備的……”
鐵索橋不長,四人很快走過,剛踏上對面泥土,孟奇就感覺自己最后的微弱心跳徹底停止,血液不再流淌,體溫消失,與死人沒什么區別,但真氣運轉毫無異樣,以某種奇妙的、孟奇無法理解的方式與外界氣機相連,代替血液支撐著肉體。
仔細感應,孟奇發覺自身的陽氣、生機并未真正消失,而是完全收縮到眉心,凝縮成了一個小如芥子的“種子”,有節律地膨脹收縮,維持著肉身不腐爛。
孟奇心中一動,試圖參悟這種變化的一絲玄機,肯定妙用無窮。
“若被別人看到,只怕會認為我們是尸變產物。”他靠著八九玄功,記下了身體細節處的改變,接著活動起四肢,未覺實力下降。
說話間,他轉頭打量江芷微、阮玉書和齊正言,莫名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