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子敬和白文遠興致高昂,步伐極快,很快就到了天秀河,登上“繡月閣”所在樓船。
見米氏和白家公子駕臨,老鴇笑得滿臉細紋綻放,像是一朵菊花:“哎喲,兩位公子真是少來,快,把念風念雪她們四姐妹叫下來。”
一邊說,她一邊就引著孟奇等人入了樓船第三層的雅間。
“兩位公子不知如何稱呼?”老鴇見孟奇和王載亦是氣質不凡,出口詢問。
王載頓時張口結舌,面紅耳赤,留下名字在這種地方簡直讓他羞惱。
米子敬哈哈大笑,揮了揮袖袍,幫王載解圍:“快叫姑娘來,問那么多做什么!”
米公子發話,老鴇不敢再問,趕緊出去催促姑娘。
“繡月閣最出名的花魁乃是念雪,雖然姿容算不得頂尖,但秀氣溫文,知書達理,擅琴擅畫,像是出色的世家小姐,等閑之輩,根本不入她的法眼。”美人未及,白文遠就是一副色授魂與的表情。
身處青樓,孟奇亦是渾身不自在,但看到王載比自己更不自在,他頓時就感覺幸災樂禍,忘記了尷尬。
閑聊幾句,孟奇還未來得及相問,四位粉頭就聯袂而至,有清麗如畫者,有嬌艷大方者,有秀氣斯文者,也有柳眉鳳眼者。
米子敬笑道:“若我們來挑,容易搶奪,壞了友情,還請四位姑娘各自選擇吧。”
話音剛落,就見秀氣溫婉的念雪走了出來,直直到了孟奇身側:“還請公子憐惜。”
“喲,真是姐兒愛俏!”白文遠對孟奇擠眉弄眼,因著一起上青樓,大家關系好像親近了不少。
孟奇頗為沾沾自喜,這是正常的驕傲,看著念雪坐下,低笑一聲:“不知念雪姑娘為何挑我?”
念雪笑而不語,靠了過來,孟奇身體一繃,預防被她暗算。
等靠近孟奇耳朵,念雪聲音低細婉轉:
“爹!”
……孟奇表情呆滯,不知今夕是何年。
念雪低笑道:“適才有位姑娘讓小女子這么叫的,然后把她問的話原原本本轉告公子。”
該死的顧小桑!還好我沒起色心,要不然被這么一叫,說不得會留下終身隱疾!
同時他心中謹慎了起來,小心的暗中感知著身邊之人以及周圍的一切。
顧小桑不知道究竟要搞什么,會不會在這里埋下什么手段。
不過孟奇也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那就是顧小桑對自己并沒有太大的惡意。
孟奇暗罵著顧小桑,忽然感覺幾道視線投向了自己,抬頭望去,只見米子敬和白文遠皆是目露驚訝,旋即泛起猥瑣的笑容,舉了舉杯,先干為敬,一副原來“狂刀”蘇孟好這一口的模樣,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似英武陽剛,堂堂正正,實際道貌岸然,玩得比自己兩人都邪惡。
白文遠放下酒杯,拱了拱手,示意敬佩。
王載滿臉驚訝,似乎重新認識了孟奇,有點羞與為伍的嫌棄。
他們最差也有七竅,耳聰目明,縱使念雪刻意靠近孟奇耳朵,聲音低細,雅間則絲竹之聲不斷,也瞞不過他們!
嗡……孟奇的腦袋像被巨錘敲擊了一下,轟隆作響:
我的名聲……我的名聲!
如果現在顧小桑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絕對會想也不想,給她一刀“天打五雷轟”!
“念雪姑娘不愧是花魁,精通各種手段,這一上來就讓蘇某大開眼界啊。”孟奇干笑兩聲,竭力做著解釋,裝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