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人都說大司徒是圣人下凡,皆以墨子、蘇子稱呼他。”
他的兒媳插嘴道。
…………
某個房間內,孟奇等人身周纏繞著點點黑白與金黃光芒。
自新的國策順利推行以來,功德與道德之氣開始加身,天道有“報”!
“還有幾日便能回歸了。”
趙恒感慨了一句。
“貴族們安靜了許多,怕是在暗自串聯,積攢力量,準備瘋狂反撲。”
孟奇沒有松懈之情。
士為知己者死這句話雖然有點過了,但陳王的重視讓孟奇等人希望打下堅實基礎后再找借口離開,比如重傷需要救治,留下白松擔任大司徒維持新政。
至于林霄,更多的還是作為底蘊和指引者,畢竟墨者的發展需要自身經歷風雨,而且林霄也需要快速提升實力,不然在這個可能有法身強者存在的世界,墨者還是很容易遭受強大力量的打擊的!
…………
“吾兒終于歸家。”
“大司空”公羊增看著面前之人,露出一絲微笑:
“金光洞諸位仙長做出決斷了”
公羊增對面站著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容貌頗肖于他,雖是馬臉,但五官端正,別有一番風姿,只是眉眼之間隱見傲色,正是他在無當山金光洞修行的嫡次子公羊薄!
公羊薄點頭道:“孩兒幸不辱命,諸位仙長已做出決斷,準備插手此事。”
說到這里,他微皺眉頭:“過程說來頗為奇怪,孩兒初回山向諸位仙長稟報墨家之事時,他們都不太贊同向來隱秘的道門直接干涉世俗,而且尚賢選能與廢除關津之稅并未斷了公族之根基,不算針對仙神苗裔,若自身勤學苦練,何愁無用武之地”
公族便是貴族,不過此乃部分貴族的自稱。
公羊增摸了摸這個時代最常見的長須,緩緩道:“為父就是擔心諸位仙長做此反應,這段時日才沒有輕舉妄動,也沒有將希望完全寄托在他們身上,后來怎么又變了主意”
“孩兒也不知曉原因,最初被拒絕時,孩兒苦苦哀求也無甚用處,頗感絕望,只能賴在山上,游說親近同門,眼見一月之期將近,正準備回返,忽然被諸位仙長召見,言陳地變法確實有損仙神,打算派人干涉。”公羊薄直到如今也是一臉茫然,壓根兒不知為何諸位仙長會突然改變主意。
公羊增負手踱步,面露沉思∝,.:“沒有別人拜訪金光洞”
自家兒子剛入外景,又恰逢師父外出游歷,自身在金光洞沒什么影響力,若無外力,沒道理幾位金光洞長老會改弦易張!
“沒有。”公羊薄肯定搖頭,“至少孩兒了解沒有。”
他頓了頓道:
“總之仙長們已經答應了此事,準備派一位宗師持寶物前來,不過他們有言在先,陳地之事還屬正常國政范疇。尚賢選能集中在王上直接統御的范圍,沒直接廢除世卿世祿,故插手此事名不正言不順,不會直接打出金光洞旗號,至于如何做,還請父親示下。”
“無妨,為父早有定計。”公羊增雙掌輕撫,神情透出幾分歡暢,似乎一切已掌握。
公羊薄正待詢問有何謀劃,忽地想起一事。下意識變低了聲音:
“父親,孩兒從同門處聽聞,陳地廢除關津之稅的事情深得楚王贊賞,有好幾家大貴族的商隊已從里面得到了第一筆‘利益’,而且唐國亦無反對之事,似乎默許了這個變化,看來有‘商賈’前來嘗試過了,若我們撥亂反正,恐遭別的干涉!”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陳地廢除關津之稅的影響還未完全展露,但由于距離楚唐二國很近,尤其靠近楚都,不少商賈已是來回兩趟。體會到了諸多好處。
得到利益的楚唐二國,來往的商賈,都不會希望陳國的政策再發生變化。
與此類似,孟奇到陳地講學也才兩個多月,貴族、士人和百姓大部分都學會了“利”和“利益”等詞匯,以及“撥亂反正”等古古怪怪的成語。聞言。公羊增感嘆了一聲:“不得不說,墨家五子,尤其蘇墨是不世出的大才。‘交相利’之言真指國與國人與人間的相處之道!此事對楚唐有利無害,他們自然樂見其成,從中分一杯羹,而且還能借助我們這個安全所在做些隱秘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