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注意,御劍術重意不重形,只執著于招式,你一輩子也練不會真正的御劍術。”
眼下吳雨已經將周氏和張翠兒母女送到了其娘舅家,該是離別的時候了。
張翠兒不舍道:“師父能不走嗎?”
雖然吳雨沒有說正式收她為徒,但張翠兒已經以師父相稱了。
“該學的你也學得差不多了,我已經沒什么可教你的了,今日你我緣分已盡,日后你能否有一番成就,全看自己的造化。”
吳雨說到這里,不由愣了一下,感覺自己這脫口而出的話有那么點似曾相識。
只教會了對方一套基礎劍法,就說沒什么可教了,內功輕功一概不教。
這人設怎么跟自己編的那個不存在的師父“酒劍仙”如此相似?
焯了,到底是他“師父”是酒劍仙,還是他自己是酒劍仙?
他自己成了自己的師父,好像也沒毛病。
只是這張翠兒似乎成了另一個版本的他。
吳雨這邊正胡思亂想,那邊張翠兒聽到那句“你我緣分已盡”時,已是淚流滿面。
“師父你當真不要翠兒了嗎?”
吳雨看張翠兒哭得傷心,想到這終究是自己正經花心思,教了三天的樣板徒弟,于是倒也沒再說狠心的話。
當下便摘下自己的佩劍遞了過去。
這劍還是當初新手十連抽抽出來的,一共兩把,雖說是普通長劍,但鋒利異常。
能不能削鐵如泥不知道,反正他用來砍人胳膊、斷人手掌輕松得很。
“你也別傷心,等你哪天打好了基礎,御劍術也練入了門,我再正式將你收入蜀山派門下,到時傳你蜀山的其他不傳之秘,這把劍就是憑證。”
張翠兒雙手接過長劍,擦著眼淚想要笑一笑,好給即將離別的師父留下個好印象。
結果一下噴出了一個鼻涕泡,羞得她趕緊背過身去。
吳雨哈哈大笑,轉身上馬,揚長而去,不再留戀。
張翠兒在后面追了一段距離,向著遠去的吳雨大喊:
“師父,我會努力的,我一定會練成御劍術,讓你正式收我為徒,你也一定要記得這個約定啊。”
吳雨端坐馬上沒有回頭,而是拿出酒葫蘆仰天喝酒,抬手向背后揚了揚,說不出的瀟灑恣意。
張翠兒站在原地又哭了起來,“師父你一定要記得我們的約定,一定要來找翠兒。”
只是吳雨的身影越來越遠,也不知他有沒有聽到,張翠兒也哭得越發傷心。
此時忽地遠遠傳來吳雨隱約的聲音。
“仗劍紅塵已是癲,有酒平步上青天;游星戲斗弄日月,醉臥云端笑人間;端的是,好一個酒劍仙。
癡兒莫念,為師去也!”
周氏立在張翠兒身邊喃喃說道:“恩人說他師父是‘酒劍仙’,我看恩人才是真正的‘酒劍仙’,絲毫不似這凡塵中人。”
張翠兒的舅舅也在一邊忍不住地贊嘆。
“好一個少年俠客,只身獨馬,仗劍高歌,翠兒能拜其為師真真是造化。”
張翠兒看著吳雨消失在地面線,雙手緊緊地抱著對方贈予的長劍,心中只覺無比悵然。
又想到最后離別時,居然只給師父留下了一個噴鼻涕泡的形象,又是一陣懊惱。
好在,師父最后終究還是認下了她這個徒弟。
張翠兒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今后御劍術大成,她一定要狠狠替師父長臉,揚我蜀山劍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