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鬼哭狼嚎是要遭報應的。
這不,報應立馬就應驗了。
王處一仰天長嘯不過兩秒,突然捂著胸口一口鮮血噴出,然后就是咳個不停。
“老王不是我說你,剛才還在說不要妄動真氣的事,你是轉眼就忘啊,現在好了,你這一嗓子,要痊愈又得往后拖一兩年了,何必呢?”
“捧心”大漢王處一苦笑道:“剛才一時興奮,竟是忘了。”
他這一嗓子,倒是把一旁的馬鈺給驚醒了。
馬鈺撐起身子,四下打量了一番,嘶啞著聲音,茫然問道:
“王師弟,這是何處,剛才發生了什么,我似乎有聽到你在慘叫?”
王處一在咳嗽顧得不說話,楊鐵心當下將先前的事解釋了一遍,然后也跟著節奏咳了起來。
房間里仿佛一下成了肺癆病友現場,你方唱罷我又登場。
馬鈺本沒覺得什么,聽著這咳聲,感覺自己也想咳,而且喉嚨莫名開始痛了起來。
原以為是錯覺,再一說話,才發現自己聲音也啞了。
“我喉嚨怎么了?莫不是中毒的后遺癥?”
馬鈺一手揉著喉嚨的位置,一邊向房間里的其他人探尋緣由。
楊鐵心和穆念慈有些尷尬,目光不敢與其對視。
王處一是覺得“囫圇吞棗”一事上,也不好怨人穆念慈一姑娘家,沒有說話。
吳雨完全就是一副看戲的心態,當即笑道:“白駝山的劇毒,天下人聞之色變,馬道長中毒后有些后遺癥也不足為奇。”
馬鈺還是奇怪,“為何我王師弟無恙?”
“那是道長中毒太深啊,剛才差點都沒救回來。”
馬鈺覺得有點道理,也不疑有它,聞言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設定。
此時庭院中忽有一人落下,速度不算慢,但卻輕得幾乎聽不到。
若不是吳雨離門口近,余光發現了,怕是連對方到來都難以察覺。
“里面可是王師弟?”
來人有些謹慎,見吳雨居然發現自己,便開口朝屋內喊了一聲。
王處一很快應聲,“丘師兄,你可算來了。”
丘處機這才放下戒備,朝屋內走來,進門時還特意打量了吳雨幾眼。
他對自己的輕功很自信,不想這年輕人居然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心下有些好奇,便拱了拱手算是打了聲招呼。
吳雨心里暗道,這就是長春真人丘處機?
果然好厲害的輕功,走路無聲,縱掠無風。
不愧是十幾年前在牛家村一出場,就能做到踏雪無痕的存在。
“長春真人,久仰久仰!”吳雨也拱手回了一禮。
“好說好說!”
丘處機打量了一下房間內幾人,以為楊鐵心是主事,吳雨和穆念慈不過是其子侄輩,便沒太過重視。
楊鐵心看到丘處機卻是激動了起來,連忙迎了上來。
“丘道長,多年未見,風采依舊啊!”
丘處機先是看了眼馬鈺和王處一,見對方臉上烏青基本消失,似乎毒已經解了大半,便收起了先前的那份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