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雁功是提縱之術,雖是全真基本輕功,卻聞名天下,且皆有輔助修煉內力的功效。
丘處機雖然對吳雨生出了幾分輕視之心,但為人還算爽朗,見吳雨看起來似是沒練過內功,先前便挑了這門內外皆修的武學。
當下他先將這門功法的要意,行氣路線講了一遍,又親自演練了一番。
只見他深提一口氣,腳下一點,身子有如鴻雁一般,陡然憑空拔高兩丈有余。
接著腳尖連點,沿著回廊上的屋檐來回跑動,動作輕盈,如若一片失去了重量的落葉,在風中來回飄動。
落地時,又如一片羽毛落地般輕靈翔動,不發一點聲響。
直看得一旁的楊鐵心不住贊嘆。
“當年丘道長便可做到踏雪無痕,如今功力卻是越發高深了,真如鴻雁翔動,已有風過無痕,羽落無聲,去留無意,道法自然的境界。”
“過獎過獎!”
丘處機向楊捧哏的楊鐵心打了個拱手,內心頗為受用。
這輕功本就是他拿手的本事,楊鐵心這幾句話倒是撓到了他的癢處。
隨即他便看向一旁的吳雨。
“吳少俠,如何?可曾學得一二?”
吳雨沒有說話,雙目看著虛空,目無焦距,似是已完全被他的輕功震懾到失神。
丘處機以為吳雨此時不說話,只是因為先前說話太滿。
如今見了他施展一番輕功后,才知道天地有多廣闊,剛才有多么無知狂妄。
眼下不好意思再放狂言,又心高氣傲,不愿低頭而已。
丘處機心想,哼!年輕人,囂張跋扈,不知天高地厚,如今也算挫了挫他的銳氣。
當下他便開口道:“吳少俠可能劍道天賦絕倫,但輕功這種東西,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
“這東西是需要常年累月的基礎支撐才能有所成的,哪能投機取巧,只想著速成?
“不過眼下你既然已聽我講解過要義,又看過演示,今后只要肯踏實花些功夫,練上個十年八年,左右也該能有貧道幾成水準。
“你還年輕,不要太過灰心喪氣,須知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吳雨將心神從系統面板中抽離出來,聽到對方的話,眼神中多了幾分怪異。
心想我不過是花了點時間加了點而已,這老雜毛戲是真的多。
他正要說話。
那邊馬鈺見自己丘師弟說話多少夾雜些個人情緒在其中,他知道丘處機脾氣暴躁,心氣高,而吳雨少年英才,同樣年輕氣盛。
心想丘師弟此番言語,怕是有點讓那吳少俠下不來臺。
于是他當即便站出來替吳雨解圍。
“吳少俠沒學過我全真心法,對金雁功一時未有所悟也在所難免。
“有道是送佛送到西,這金雁功雖然有輔助修煉內力的功效,但吳少俠畢竟沒有練過內功,如今我便將我全真心法教于你,也算成人之美。”
吳雨本想開口對丘處機“謙虛”一陣,然后再用行動打啪啪打他臉。
此時聽到馬鈺的話,頓時放下了那點心思。
心道不愧是一派道門掌教,這心胸,這格局,這人情世故拿捏的,不知甩丘老毛多少條街?
要不是說人家是掌教,丘處機只能做老二呢。
馬鈺抬手止住了要說話的丘處機,他身為全真掌教,考慮的比丘處機要長遠。
既然輕功都教了,又何必此番作態,不如索性將善緣結到底。
馬鈺氣定神閑,當下一邊踱步,一邊將那全真心法緩緩道來。
“思定則情忘,體虛則氣運,心死則神活,陽盛則陰消……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他一邊背,一邊講解其中之奧妙,不一會,整篇全真心法便已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