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采臣一聽柳一刀的話,心里當即就是一愣。
一時竟有些懷疑,剛才吳雨那話是不是對自己說的?
吳雨也是好一陣無語,才對柳一刀說道:“你到底經歷了什么,才會讓你這般自我感覺良好?”
柳一刀一愣,不滿道:“什么意思?咱們好歹也是豪杰,互相欣賞,給你個二當家你還不樂意了?”
吳雨翻出一枚銅錢,說道:“這樣吧,你也別再聒噪了,我送一枚銅錢給你當路費吧。”
柳一刀看著那枚銅錢嗤笑道:“一枚銅錢你也拿得出手,能當個什么路費?”
吳雨笑道:“去閻王殿的路費定是夠了。”
柳一刀豹眼一橫,“找死……”
吳雨手腕一甩,銅錢霎時擊中柳一刀腦門,銅錢穿顱透骨,留在了其腦袋里。
吳雨拍了拍手,淡淡道:“最后這話倒是沒錯,你確實是來找死的。”
寧采臣呆愣在原地,好半天才說道:“你……你怎么又殺人了?”
吳雨說道:“他不該死?”
“該死,但是……唉!”寧采臣到最后只能無奈嘆氣,“現在你身上又背上一條人命了。”
吳雨毫不在意地揮揮手說道:“沒事,債多不愁,虱多不癢,何況還是個殺人犯,殺也就殺了。”
寧采臣心想,你不也是個殺人犯,說這話就沒點違和感嗎?
吳雨走上前說道:“走,收賬去。”
見吳雨不拿人命當回事,寧采臣有些不習慣,便干笑道:“我……我自己去就可以。”
吳雨心想那怎么行,不幫你把債收回來,你就沒錢住客棧了。
你沒錢住客棧,最后不還得跑蘭若寺去?
吳雨說道:“你自己肯定收不來賬,不信你看看賬本,是不是都淋濕,字跡全糊了?”
寧采臣沒想到這茬,此時一聽這話心里頓時一緊。
他忙放下竹箱,從里面掏出賬本一看,果然字跡都糊成了團,賬目全然分辨不出,頓時連連頓足。
不過只一會,他又說道:“不怕,對方那里應該有存根。”
吳雨笑道:“你都沒賬本了,對方肯定不認。”
寧采臣說道:“難道你陪我去,對方就能認?”
吳雨似笑非笑道:“你說呢?”
寧采臣想到吳雨雖然有幾分任俠氣,卻也是個殺人都不帶眨眼的人,便猶豫道:“還是別了,我怕你把那掌柜的也殺了。”
“想什么呢,我雖殺人,可又不是殺人狂魔,是個人都殺。”
寧采臣說道:“那吳兄你得答應我不能亂來。”
吳雨自是滿口答應。
兩人來到一家客棧,這里便是寧采臣要收賬的地方。
掌柜見兩人進門,忙說道:“客人是打尖還是住店。”
寧采臣剛作了一揖,正要說話。
卻見吳雨已然拔出長劍,直接從上往下將柜臺刺穿,只留了三分之一而在柜面上,劍柄微微顫抖。
整個客棧頓時寂靜無聲。
寧采臣目瞪口呆,掌柜的更是將手中的毛筆掉落在地。
吳雨笑呵呵說道:“掌柜的,我們來收賬了。”
這話一出,其他客人便不再看這邊了,因為店家被潑皮收保護費是常有的事。
掌柜的哆哆嗦嗦道:“前些日子才剛收過啊,怎么又要來一次?”
吳雨知道對方誤會了,便一指呆滯的寧采臣,說道:“我這朋友是吉寶齋的收賬先生,掌柜的可想起什么了?”
掌柜一聽這話,不由向寧采臣投去一個委屈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