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愣了愣,對方這熟絡的表現,讓他都有點開始懷疑,他們兩人以前是不是真認識。
可是一看到吳雨臉上賤兮兮的笑容,他頓時反應過來,這小子分明又是在耍他。
夏侯怒道:“你跟蹤我來到蘭若寺到底想干什么?”
吳雨卻突然說道:“夏侯兄別這么暴躁,我且問你一個事。”
“什么事?”
“你身上有沒有療傷良藥?”吳雨比劃了一下,“就是那種受了傷,能在短時間內很快就痊愈的藥?”
夏侯說道:“世間怎么可能有那種藥?”
吳雨嘆道:“那就可惜了。”
夏侯心中一緊,“什么可惜不可惜的,別給我打啞迷,你到底是誰,所為何事?”
吳雨笑道:“實話跟你說了吧,太武,你的事發了。”
夏侯上下打量吳雨,“你是朝廷的人?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么太武,我叫夏侯。”
吳雨正色道:“休要狡辯!你偷學我晉城劍法,罪大惡極,今天我便要收了你。”
夏侯怒道:“胡說八道,我一身所學劍法乃是家傳,什么時候偷學過你那勞什子晉城劍法?”
吳雨拔劍在手,喝道:“廢話少說,看劍!”
話音一落,吳雨躍下巨石,手中長劍連削帶打,快如閃電攻向夏侯。
夏侯心神巨震,不由驚呼:“風急葉落、急雨風狂?你怎么會我家傳劍法?”
吳雨一邊出劍一邊說道:“胡說八道,這分明就是晉城劍法中的‘不要蔥花’、‘不吃牛肉’,什么時候成你家傳劍法了?
“你個小偷、竊賊,偷學我晉城劍法還硬說是家傳劍法,不要臉!”
夏侯氣急,又驚又怒,只聽對方給劍法取的名字,他就知道對方是在胡說八道。
可是吳雨接下來的每一招每一式,全與他家傳劍法一模一樣,甚至比他使的還要穩,還要準,還要快。
他練劍三十余年,自認從無敵手,如不是敗在燕赤霞手上,這天下第一劍客的名號便是他的。
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纏著燕赤霞比劍的原因。
現在原以為是路人,沒被他放在眼里的愣頭小子,居然會使他引以為傲的劍法不說,且劍法造詣還在他之上。
夏侯不由心神動搖,驚駭莫名的同時,又透著一股茫然。
莫非自己這劍法,真是祖上偷學了對方口中所說的晉城劍法而來?
兩人只打了三十余招,一樣的劍法,一樣的招式。
夏侯節節敗退,只有招架之力,全無還手之機。
此時他哪怕知道自己絕不是吳雨的對手,也不甘心敗在自己所學的劍法之下。
如果是敗在別的劍法下,他還能以對方的劍法強為托詞,比如燕赤霞便是如此。
敗在一樣的劍法下,那不行的就不是劍法,而是他這個人。
以他的傲氣,絕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夏侯不由發出怒吼,似乎要迸發出體內洪荒之力,但這世界終究不是日漫,只要吶喊的聲音夠大,實力就越強。
隨著一聲“叮”地脆響,夏侯手中長劍脫手,在空中打著旋,插在火堆旁,結束了這場早已注定結果的劍斗。
夏侯茫然地看著裂開流血的虎口,“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口中喃喃道:“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全程躲在一旁石頭后面看熱鬧的白衣女子見兩人已分出勝負,便從石頭后面跑了出來,直撲向吳雨。
她邊跑邊用軟糯的語氣發出哭聲:“公子救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