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沒說幾句話,那邊馬車上便下來一花白頭發的老者。
一名隨從立馬上前攙扶,口中說道:“尚書大人慢點。”
傅天仇擺了擺手說道:“我已經辭官,早就不是什么兵部尚書,莫再如此稱呼我了。”
那隨從憤憤道:“大人為官清廉,忠心納諫,如今被奸臣所迫,不得已辭官歸隱,在我們心中,您永遠是我們的尚書大人。”
與聶小倩有幾分相似的傅清風見父親臉上頗有憂色,便上前安慰道:
“爹,不做官了也好,我們回老家安心過清閑日子,能急流勇退,頤養天年,未必不是幸事。”
傅天仇長嘆了口氣。
“就怕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我雖然辭了官,那些人未必會放過我,說不定過些日子,爹依舊會被他們打為亂黨,押解上京。”
吳雨遠遠聽得這話,心想這老頭倒是看得分明,一語中的。
原劇情中,他不就是被冤枉入獄,以亂黨身份被解押入京么?
負責押送他的,還是地表最強左千戶。
傅天仇見茶攤前還有吳雨和寧采臣兩人,便說道:“不說這些煩心的事了,咱們歇息一陣就走,莫了打擾了他人。”
傅清風安排了一下事宜,叫老漢煮了茶,便到樹蔭下喂自己的馬。
那些漢子也都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閑聊,周圍全是他們的人,一時間顯得吳雨兩人有些多余起來。
妹妹傅月池湊到姐姐傅清風身邊,小聲說道:
“姐姐,那個邋遢的胡須漢子一直在偷偷看你,還有那個小道士,也時常看你,我覺得他們沒安好心。”
傅清風回望了眼茶攤前的吳雨和寧采臣一眼,說道:“不怕,我們人多,他們就是有什么壞心思也不敢亂來,小心點便是。”
傅月池也偷偷回望,卻發現吳雨正好與她的目光對上,對方也不顯尷尬,還微笑著對她遙遙舉了下茶杯。
她慌忙扭回頭來,臉又紅了。
姐姐傅清風見狀輕聲調笑道:“春心蕩漾了?”
傅月池忙搖頭,“哪有?那人討厭得很,我惱他不知禮數,拿眼瞪他,他還嬉皮笑臉,一點都悔改之意都沒有……”
說著,她忽又話風一轉,壓低聲音說道:“姐姐,你說他們兩人是不是沖我們來的?
“我們一路南來,路上已經遭遇兩次劫殺了,難保他們兩人不是探子假扮的。”
姐姐傅清風說道:“難為你這時候還能頭腦清醒,知道得時刻保持警惕。
“那留著胡子一副教書先生模樣的家伙賊眉鼠眼,那個背劍的小道士又目中無人,這兩人搭在一起,總有種違和感。”
傅月池眉頭緊鎖道:“他沒有目中無人吧?”
傅清風一個指頭點在妹妹額頭,將對方腦袋戳得往后一仰,沒好氣的說道:“我看你這小妮子是真的春心蕩漾了。”
傅月池捂著額頭委屈道:“我沒有啊,我都懷疑他們是探子了。”
傅清風白了妹妹一眼,說道:“我問你,你以前見過那兩人嗎?”
傅月池搖頭,“沒見過。”
傅清風說道:“但我看他們眼神,這兩人似是早就認識我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傅月池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看來爹的清廉之名已經傳遍江南。”
傅清風真想揭開妹妹的腦子,看看里面到底裝的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她沒好氣的說道:“你還是別想事了,只要知道這兩人有古怪,提防著點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