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池喊了幾聲不見回應,不得已,只能先背著對方踏進山莊內。
迎面大廳擺著一排棺材,一共有八副,上面落滿了灰塵。
無端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傅月池向四面八方拜了拜,口中說著借宿一宿、莫怪之類的話,隨即便背著吳雨尋了個房間安置。
看到吳雨額頭有血,頭上有傷,便從自己的里衣撕下一塊長條形的布來,替對方包扎好。
這才生了火,又出去找了個有些破碎的陶盆,打了點水燒了,替吳雨擦去血跡。
忙完這些,她就著搖曳的火光,直直打量著吳雨的面容,這么近距離長時間看對方,好像還是頭一次。
吳雨醒著的時候,她可不敢這么盯著看。
想著白天發生的事,她突然自言自語的笑了起來。
“好像是天注定的緣分,如果我沒有下定決心追過來,小道士你可就慘啦。”
說著她又露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也不知道爹爹會不會生我氣,我這么偷偷跑出來,要是大家再遇到危險,不知道姐姐一個人能不能撐住?”
她盯著吳雨又嘆道:“小道士你說你當初為什么就不答應去我家做客呢。
“害得我偷跑出來,以后都不敢回家了,回去爹爹定要對我行家法,可惱哦。”
她自言自語、絮絮叨叨,對吳雨說了很多話。
見吳雨沒什么反應,她再次愁眉苦臉起來。
“喂,吳小道,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好啊,不會以后一輩子都是這樣了吧?”
說著,她趴到吳雨面前,待要用手掌去撐自己的下巴時,突然眉頭緊蹙。
伸手往自己左后肩摸去,摸到了一個細小的傷口,以及嵌入骨肉里的硬物。
一時之間,她竟忘了自己白天中了那小胡子捕頭的透骨釘。
此時牽動傷勢,那地方隱隱作痛才回想起來。
她有心拔出那枚透骨釘,奈何傷口位置在后肩處,不好發力,也不好處理。
見用手摸了摸,只摸到了一些血跡,卻不多,想來不甚要緊,便暫且沒去管它。
她來到火堆旁,撥開衣襟,露出肩膀來,用熱水擦了擦血跡,又憑著感覺往傷口處抹了點金創藥,簡單的處理了一下。
外面的馬背上掛了個包裹,她從里面找了些干糧,放在陶盆里泡發了。
待端到吳雨面前,才發現對方眼下吃不了。
傅月池不由有些氣餒,看著陶盆自語道:“煮多了。”
她拿起陶盆剛往自己嘴里倒了幾口,突然聽到外面大廳中傳來吱嘎吱嘎的聲響。
像是有什么人在推棺材蓋。
“誰?”
傅月池喊了一聲,側耳傾聽了一陣,吱嘎吱嘎聲音沒了。
過了一會,見再沒什么動靜,她以為是什么老鼠之類的東西,便沒理會。
只是當她再次端起陶盆打算干飯時,那吱嘎吱嘎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聲音比剛才更大,也更急了。
傅月池喊道:“誰在那!出來,我看到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