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暗暗搖頭,他拍了拍阮梓良的手臂,“好了,我知道了,休息吧。”
他感覺這小子的精神已經不正常了。
不過被人這般欺負,腦子不清醒也屬正常。
“我說的都是真的!”阮梓良看出蘇揚不信他說的話,趕忙開口。
“你說的‘屠夫’早已超出人的范疇,照你的說法,他是從人類變得,也就是說它現在類似喪尸的形態?”蘇揚問道。
“喪尸?”阮梓良微微一愣,隨即點頭:“嗯……”
“通過血祭的方式召喚屠夫,前提還得受委屈,學校既然有這么一尊‘大佛’,學生遭遇欺負和不公都找它就好了。”
“還有,‘屠夫’會懲戒壞學生,所謂的‘壞’評判標準又是什么?”蘇揚接連發問。
阮梓良沉默片刻,吐了口氣,“我知道這很不可置信,但今夜十點過后你就會相信我說的。”
蘇揚笑了笑,“十點之后有什么?”
阮梓良剛準備開口,就見到宿舍走進一位高大的身影。
于是趕忙從床上爬起來,擔憂道:“高昌同學,你……沒事吧?”
高昌搖了搖頭,自顧自脫下上衣,露出一坨黝黑胸毛,爬上床躺下。
“老師打算怎么處理,王琦呢?”阮梓良小心翼翼道。
“這件事過去了,他被學校趕回去反省兩天,放心吧。”高昌說道。
“……謝謝。”
阮梓良心中百感交集,心頭懸著的大石頭緩緩落地。
這段時間他的確很緊張,生怕高昌因為替他出頭而受到學校的責罰。
畢竟打人總是不對的。
不管在學校還是出社會。
但不管怎么說,結果是可喜的。
“哪位老師做的決定?”蘇揚問道。
“班主任和年級主任。”高昌閉著眼睛說道。
“是嗎?”蘇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高昌早上就被班主任叫去辦公室一趟,具體怎么處理不得而知。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中午又弄出了斗毆事件。
他竟‘毫發無傷’?
雖然王琦霸凌同學有錯在先,但按照學校的尿性,大概率是兩者并罰。
‘他有錯,可你不許動手’。
而高昌卻能安然歸來,這顯然不符合邏輯。
“后臺很硬嘛……”
蘇揚回到自己的床鋪,目光從二人身上瞟過。
二者均透露出了諸多信息。
首先是學校怪談的‘屠夫’傳說。
蘇揚以前上學的時候就聽過不少這樣的傳說,專門用來嚇小女生的。
比如女廁所最后一個隔間里面有血手印,半夜能聽到里面有女生哭泣。
又比如學校不許學生上頂樓,由此衍生出曾有人跳樓的莫須有傳聞。
諸如此類的怪談,大部分是學生自己杜撰,剩下的部分都是從電影橋段里照搬過來的。
以玩家為主的死亡游戲,怎會出現詭物?
另外,短短一早上時間就發生了這么多事情,校方卻無動于衷。
原本他推測高昌是尋寶人,如今看來,他的身份有待考究。
“現階段只找出了五位玩家,剩余的十一位呢?”蘇揚雙手枕著腦袋,盯著上鋪床板怔怔出神。
“咚——”
隨著鐘聲響起,正式進入午休時間。
蘇揚看了眼墻上的時鐘——12點55分。
沒過多久,陣陣腳步聲從鼾聲起落的夾縫中響起。
蘇揚眼睛睜開一條縫朝窗戶看去——
只見一位身形佝僂的老人朝宿舍里看了眼,一雙如鷹般的眼眸嫻熟地掃視各個床鋪。
停頓五秒,隨后去往下一個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