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收銀員鼻骨斷裂,口鼻飆血,整個人癱軟在地,瑟瑟發抖。
他今天只是第三天上工,何曾見識過這種場面?
“大哥,求你放我一馬,你拿了這么多錢,我怎么向老板交代啊?”
“對了,說到交代……”酒糟鼻靈光一動,開口道:“你只單獨孝敬我一個人,我怎么跟我身邊的兄弟交代?”
“他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收銀員臉色大變,“這……”
“怎么?你想陷我于不義?”酒糟鼻眼神一冷,從懷里掏出一把匕首,輕輕劃過他的臉。
“沒有…沒有的事。”收銀員搖頭如撥浪鼓。
“那就好,我告訴你,金山市最先習的一課便是‘懂事’,你今后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不過別心急,我會慢慢教你。”
酒糟鼻嘴角上揚,伸手又摸了一把現鈔,隨手塞給身后的小弟。
收銀員瞳孔驟然一縮,趕忙抱著他的腿求饒道:“老板回來看見少了這么多錢,我該怎么辦啊?”
“這還不簡單?拿你的月錢補不就行了?”酒糟鼻嫌棄地將其踹到一旁,隨后揚長而去。
只留下收銀員在原地哭嚎,聲音之悲愴令周圍食客為之一顫。
此情此景似是發生過無數次,他們早已習慣。
無一人伸出援手,更無人為其說話。
因為他們知道,若是觸了六合會的霉頭,下場定是凄慘無比。
“草,真他媽惡心。”林陽啐了一口,憤然不已。
“看得出來,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蘇揚說道。
“虧他們還說六合會已經算良心了,這還良心?其他幫會得惡心到什么地步?”林陽眉頭一皺。
“他們走了,跟上。”蘇揚開口道。
兩人不緊不慢地與前者吊著一段距離,望著幾人悠哉的背影,眸光漸冷。
誠然,酒糟鼻不按規矩辦事,私自攬財,有違六合會的宗旨。
從他的嫻熟手法來看,此前一定也干過不少次。
只不過幫主還在任的時候沒這么猖狂,索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幫主一死,群龍無首,下面的人便遏制不住心頭的惡,開始無底線地搜刮。
短期來看或許并沒有什么影響,但長久之下必定會遭受反噬。
最后通關結算是以‘名望’為檢驗單位。
一個遭到民憤的幫會組織,談何名望?
即便做到全市最大最強,也無法通關。
“繼任一事迫在眉睫,我們必須得采取手段了。”蘇揚緩聲道。
“你說吧,該怎么做。”林陽已經做好了準備。
他平生最見不得民生疾苦,尤其是這群人仗著拳頭硬欺辱手無縛雞之力的民眾。
心里窩了一團火,恨不得在他臉上狠狠地來兩拳。
蘇揚注意到街道兩旁逐步減少的探子,開口道:“先跟著,等人自己送上門來。”
“好。”
對此,林陽沒有多問。
在他看來,蘇揚有自己的行事風格,且從未出過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