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密林內寒風吹拂,樹枝搖曳。
“嗷!”
突然,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嚎叫震得冰雪紛紛掉落,鳥獸驚散。
聲音發出所在地,一名男子正被幾個大漢用力摁住,赤裸的軀體布滿了血污。
“輕點啊,你想把我整死啊?”
林陽死死得咬住已然面目全非的毛巾,雙眼通紅流下眼淚。
醫生正幫他清理傷口,生理鹽水一倒,剛開始還覺得冰涼舒爽。
可接下來的消毒過程卻令他了解到何為酷刑。
林陽痛得頭腦發昏,連視野都模糊起來。
他只能一邊默念‘這不算痛’,一邊強提起精神,努力不讓自己睡過去。
因為醫生說了,要是現在睡著,那這輩子都沒機會醒來。
一想到蘇揚還在等自己回去,林陽立即緊咬牙關,將堅韌不拔的精神意志發揮到極致。
“忍著點,很快就結束了。”趙顯看著他痛苦萬分的模樣有些于心不忍。
“有沒有酒?”林陽轉過頭去木訥地問道。
趙顯一愣,隨即抬頭喊道:“拿最烈的酒來!”
幾名士兵聽令行事,很快便提了桶散白過來。
趙顯扭開蓋子,一股濃烈的酒香四溢,他提起桶作勢就往林陽嘴里倒。
“慢著,趙堂主你這是干嘛?”林陽瞧見他的舉動大驚失色。
“喂你喝啊。”趙顯如是說道。
“你一個大老粗能對準方向嗎?待會撒點白酒在傷口上,我當場痛死給你看。”林陽說道。
趙顯一聽感覺十分有道理,隨即拿來水杯倒上二兩。
“給!”
林陽顫顫巍巍地托著杯底,深吸一口氣猛地往嘴里灌。
辛辣的口感與濃香直沖腦門,一下子便讓他清醒許多。
“舒服!”林陽臉上浮現出一抹沉醉的笑容。
趙顯一臉狐疑,他依稀記得這桶散白是他隨便找的一家糧酒店買的,二十塊錢五升。
于是他也打了點酒喝了點,剛入口便臉色一變。
“呸呸!”
“天殺的釀馬尿也敢賣?”趙顯氣不過,當即決定完事后把那家糧酒店給拆了。
為民除害!
酒壯慫人膽,借著酒精的麻痹作用,林陽除了偶爾吭哧兩聲去,其余時間都咬牙頂住痛楚。
看到這一幕,幾名醫生都不由對他產生由衷的敬佩。
旁人受這么重的傷早死十次了。
可林陽不僅還能保持清醒,甚至能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任憑他們取彈頭和消毒。
這份意志力,世間罕有。
兩個小時后,醫生們終于將傷口處理完畢。
“傷口不能碰水,三天后上醫院換藥。”醫生說道。
趙顯看著渾身纏滿繃帶,宛如木乃伊般的林陽,擔憂道:“他沒事吧?”
“除開皮肉傷,腿部傷到了骨頭,目前醫療條件有限,沒法進一步觀察。”
“對以后會有影響嗎?我的意思是……會不會瘸腿?”
“不確定,我的建議是盡早去醫院,身體的事不能拖。”醫生建議道。
“好,我知道了。”趙顯微微頷首。
待到她們離去,趙顯命人將林陽抬到帳篷內,平放在搭建的木板床上休息。
周圍士兵也不是第一次見林陽了。
上次見他的時候還是在征兵入伍現場。
那時候的他威風凜凜,意氣風發。
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