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你是瘋了!快跑啊啊啊啊!”
尖叫到快要力竭的梁雪,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忍不住又尖叫起來。
鬼已經走到了高深面前。
伸出流淌著血液的兩條手臂,抓向了高深。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
突然,下一秒,它憑空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就這么突兀地消失了,無影無蹤。像是一個被戳破的氣球。
這個怪談消失了。只留下雙手插兜的高深,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一場危機,就這么莫名其妙結束了。
若不是滿地粘稠的血液,梁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覺得只是做了一場噩夢。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天翔的尸體……這個東西,最后去哪里了?
“你一開始就知道它是偽裝的,對么。為什么你不說出來?”
面對這個蠢女人的不斷質疑,高深根本懶得理會她。
事情的來源,也很簡單。
他只是站在了血之門后面。
那個東西走向他的路上,直接走到了血之門里面。
血之門,只有被選中的人才能看到。在場所有人,只有高深看得見,對于其他人這扇門是透明的,包括怪談。
至于血契……
“唐天翔”身上流了那么血,在觸摸到血之門后,他的血也流滿了門上的回路,相當于自動完成了血契和門的轉移。
于是,在高深的視角,那個東西最后的結局只是重重推開了大門,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走入了一片血污的世界。雖然它還想要反抗一下,但是黑門很快緊緊合上了,就連掙扎的機會都不給它一下。
但是門后面到底是什么東西,高深還是沒有看清。
在吃掉了一個怪談之后,血之門的顏色也漸漸淡去,最后憑空消失不見了。
通過血契,這扇門的開門人已經轉移到了怪談身上;在怪談打開門,走入其中之后,血之門和高深也沒有關系了,自然消失了。
這就是高深設想中的結局,一次性同時處理了兩件怪談。讓它們同歸于盡了。
梁雪的尖叫好不容易停歇下來。待到她稍微安靜一點,趁著這點空當,周天鼎為她做了簡短解釋
“發現唐天翔被人掉包了,我之所以一開始不聲張,只是想看看,這個怪談跟著我們的目的。
“而且,如果當時點破了它的身份,激怒了厲鬼,說不定它會在外面將我們全部殺了。現在在這個較為狹窄的空間,讓它自己一步步走進血之門,再好不過了。”
面對周天鼎這樣的安排,梁雪喘著粗氣,十分不滿,顯然被嚇壞了: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應該一開始裝著不知道。雖然結果是成功把它送入異空間了,但是李教授的惡靈除塵盤也被摔壞了,接下來我們用什么東西祓除其他惡靈?”
周天鼎不慌不忙,脫下了自己的背包:
“在發現唐天翔被怪談附身之后,我怎么可能將這么重要的東西交由他來保管?”
說話之間,他從背包中之中取出了另一個圓盤,外殼銀灰色,無論是體積還是重量,都比第一個輕上不少,
“東西早就被掉包了。他砸壞的,只是一個普通除塵器,而真正的除塵器一直在我的包中。。”
既然處理完了被附身的怪談,接下來,就是去二樓尋找井田花子的本體。
“根據情報,井田花子無論是生前的臥室,還是自殺上吊的樓層,都是二樓。只要找到它的源頭,打開除塵器,整個東瀛的白臉女人就再也不會出現了。
“可惜了。如果唐哥沒死,以他的極陰體質,在二樓搜尋怪談源頭會更加方便。”
他和高深一前一后,順著陰暗的臺階走入了更高層的黑暗之中。
梁雪愣愣站在原地,并沒有馬上跟上。
唐天翔今天就死在這里。周天鼎沒有表現出來任何悲傷,唯一的抱怨是,自己團隊少了一件趁手的工具。
對于他來說,同門之情,就相當于一件工具么?
梁雪不知道。
而剛剛來到二樓的高深,在拐角處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具黑乎乎的人形輪廓,一米八不到,以別扭的姿勢站立著對面。
仿佛一個人影,站在走廊的盡頭,早早等候著他們。
是誰?
此刻會出現在花子故居的二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