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貨郎一雙眼睛,只有眼黑,沒有眼白,根本不像是正常人的眼神。上下掃視著陳家一眾人,最后,目光落在了躲在陳家老爺子身后,瑟瑟發抖的大小姐和二小姐身上。
“‘我會一個一個,殺死你們陳家人,就像是你當年對我朱家所做的一樣。’
“‘第一個,就從你們陳家的兩位千金開始好了。讓你也好好品嘗一下,最親近的人一個一個死在面前,卻無能為力的感受。’”
這個故事,說到這里的時候,老人停在了已經有些破敗的書院門口,看著上鎖的大門,搖了搖頭。向身后的江心月示意,自已沒有鑰匙,打不開這扇門。
江心月伸出手,撥了撥銅鎖上的鐵片,發現這玩意雖然有些生銹,但是硬度確實很高,不是一個普通女子和老人可以蠻力強拆的。
這具尸傀的能力是催眠魅惑,正面戰斗能力不強;楊喬治忘記隊長身份之后,除了【常識】領域大大增強,其他各方面的能力是退化的。
唯一能一刀斬斷鐵鎖的高深,遠在陳家府外的困龍地,更何況高深那里也出了一些狀況,根本不可能短時間內趕過來。
沒想到,堂堂頂尖驅鬼人,居然被一把小小的鎖困在這里,進退兩難。
說出去真成業界笑話了。
江心月轉過頭,示意老人繼續將賣貨郎的故事講下去。
老人:
“陳家老爺,本來不斷許諾,這位賣貨郎的條件隨便開,陳家都要竭力滿足。什么每年給朱家人的亡魂請上高僧積德,或者朱家人若還有活在這世上的血脈,定然接到陳家,讓其享盡榮華富貴。
“可是賣貨郎只是不停冷笑,任由額頭的血滴落在地上,匯集成了小血泊。他四十年容貌未變,已經不是正常活人了,什么金錢、地位、美人,對他又有什么意義?雖然在場沒有人知道陳老爺四十年前做了什么,但是從他羞愧的表情,一定對老家的朱家人做了極其可怕的事情,這是冤魂遵守約定,過來索命了。
“陳老爺眼中最后一絲哀求散去,剩下的只是一絲狠毒。他年輕時候走南闖北,不知道經過多少大風大浪,也不是一被嚇就服軟的慫蛋。知道雙方怨恨無法化解,敬酒不吃吃罰酒,當下命令下手,亂棍將這不知死活的賣貨郎打死,尸首丟到野外喂狗,還用重金從高僧手中買來的棺材釘,將其枯骨釘死在佛像之后。讓其就算變成厲鬼,死后也生生世世不得報仇超生。”
這棺材釘,江心月自然知道,并不是什么封建迷信,確實有用處。s級別以下的怪談,被釘住之后會死機很長一段時間,無法作祟。
這莫名其妙的故事,終以突兀的結局結束。
老人道:
“做了這些,陳老爺心中仍然隱隱不安。高價雇傭了大批家丁,日夜巡視陳家府附近,不讓任何可疑人員靠近;怪談作亂,終不是人力可抵擋,他又想到了,死人山上的天墓派,專門是處理這一類事情的。
“有一位叫做何一為的高手,先前一見陳家大小姐的美貌就被其傾倒,曾遞過聘禮。當時老爺嫌棄姓何的出身低微,天墓派又是專門和死人打交道的,有這么一位姑爺太不吉利了。但是現在也沒辦法了,只能連夜派人去死人山,告知天墓派的人,他們同意了這門親事。
“如若一位天墓派高手坐鎮陳家府,這些孤魂野鬼,自然不用害怕。
“但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派去送信的,無論是鴿子,還是家丁,走到半路總是莫名其妙暴斃,或者路上失蹤了。等死人山上的何一為收到消息,已經是半個多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