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團部旗桿下等了很久,在這片武器和人交匯成戰斗力的地方,許三多不敢有更多的動作。
他跟這三個字不相關,甚至于如果不是為了等成才,許三多寧愿走出這里,依舊在團部門口被那名哨兵盤問著,然后,借著請假的事由買了花籽早早離開這里。
可是冷漠而無情的聲音卻提醒他把衣領翻進去,不僅如此,明明是在702——自己的部隊,卻再一次被要求查看證件。沒有哪一個士兵希望這樣,許三多的委屈已經不再,他現在只有一種感覺——屈辱。
許三多很少有這種感覺,哪怕被親爹罵龜兒子的時候都沒有。
可現在他有了。
許三多覺得自己鼻子很酸,好在成才的出現讓他將這種感覺瞬間從心底里一掃而空,臉上頓時掛上了笑容。
眼角因為笑容多了幾道皺紋,可是許三多并不在意這些。比起剛才的屈辱,他覺得這個時候真的很好,好到足以忘記剛才所有的不開心。
警偵連的糾察丟下一句注意軍容就走了,成才樂呵呵地帶著許三多來到了車場。
戰車出去一趟就要回來保養,這會兒成才這個排都在這里了。看著成才熱情地跟他們排長打著招呼,許三多心里感慨,成才還跟以前那樣,能夠跟所有人都打成一片。
能夠聽到史排長和伍班長的消息,許三多感覺心里又多了兩個記住的人。
不過當他被成才帶到屬于成才他們班的步戰車前時,看著被全角度武裝的大家伙,許三多感覺自己有些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成才炫耀著他的兵種,炫耀著他的關系,炫耀著他的夢想,以及他在鋼七連的一切。
許三多本來以為大家都是一年打兩次靶,可是聽著成才的炫耀,他有些沉默了。他不明白為什么穿著一樣的軍裝,會有這么多的不同。
但他似乎又有些明白,李夢為什么說五班的光榮在于平淡,艱巨因為漫長。
比起鋼七連,草原上的五班似乎平淡的有些過分。
成才將這種沉默歸結于想家,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對父親的思念。可許三多知道,不是。不管是他,還是成才,都不是那種在這繁華熱鬧的軍營里輕易想家的人。
這份沉默直到吃飯時遇到史今,才正式宣告結束。
從成才嘴里得知史今是鋼七連三班的班長,可許三多依舊想叫面前這位總是笑著的士官排長。
因為在那段讓他認清楚自己是頭土騾子的新兵連的歲月里,只有這位史排長,是真心地為自己好。
他從來沒有像伍六一那樣沖自己吼過,總是溫和地安慰著自己。正因為如此,自己才能夠在新兵連堅持下去。即使后來被分到了紅三連五班,那個荒涼到幾十里方圓只有四間營房和五個老兵的地方。
只是,許三多明顯地感覺到,這位自稱為班長的人,面對自己感激的目光,卻有些躲閃。
那種有些意味不明的話,和那杯酒之后頭也不回地沖出小餐廳,讓許三多覺得史班長似乎有什么話,不想對現在的自己講。
PS:今天繼續有點事,不比昨天能路上手機碼字,甚至不一定能在回來的時候補上,如果只有一更,明天會補上。請大家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