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這是蕭辰給三連提出的第一個要求。但凡是訓練期間,任何違反條令條例的行為,都將接受嚴格的處罰。
刺骨的冰冷迅速順著手掌滲透進二班所有人的骨骼里,那種痛楚的滋味讓本就愧疚的最后一名戰士忍不住流下了淚水。
就一秒鐘的時間,蕭辰的雷霆手腕讓在場所有人都心寒膽戰,可是沒有人敢出列反對這樣的懲罰。這三天時間,蕭辰給他們灌輸的概念里,戰場上一秒鐘延遲,腦門上就會多一個血洞。
平時即戰士,三連要將這個觀念深入到骨髓里去。
二班在這時候是一個集體,二班長嘶吼著數字,從一,到五十。每一聲都能夠將他面前的雪花融化幾許,直至雪花笑容,冰片浮現,五十個俯臥撐做完了。
滿漢霧氣的他們,和滿臉霜雪的別人,似乎迥然不同,卻又完全相同。
目光看著面前已經適應了風雪的一百來號人,蕭辰鏗鏘有力地說道:
“根據上級通報,距離連部三十公里外的麻子山,有敵特留下的蹤跡。上級要求我們迅速趕往該地進行實地偵察,要求,緊跟隊伍,不得掉隊。現在,出發。”
預設敵情,加上口令,這是灌輸戰斗思想的一種小竅門。
以前蕭辰不明白,但經歷了一場培訓,他深諳個中好處。
一班,接著一班,當炊事班帶著灶具跟隨在最后,蕭辰看了看宗平川,帶著鼓勵地口吻說道:
“指導員,我知道這對你的體能是個考驗,我會跟你一起前進。”
宗平川到底三十多歲了。
不得不承認年齡確實是軍人的一大障礙,年齡大了,身體機能就有所下降。宗平川死活要參加這場強行軍,而且他直接征求了營長同意,由剛上任的副連長——也就是一排長今天替他值班。
三連上下一心的精神是值得表揚的,這就是營長答應他的原因。
面對蕭辰的關心,宗平川笑了笑:
“連長,不要小看老同志。就這點路,還死不了。我知道今天要當全連墊底的,要丟臉。但是丟臉,也比沒有態度和決心強吧。”
蕭辰聞言聳聳肩:“那我還能說什么呢?老同志,走吧。”
汽車班的戰士只能看著兩位連部首長放著越野車不坐,背著裝具并排跑出連部,循著前邊全連的腳步,想風雪彌漫的遠方跑去。
“咱們連這是要瘋了,算了算了,我也瘋了,干嘛當初要當汽車兵。不然這會兒跟他們一起跑的也有我一份。這大冷的天,想想這么搞還挺帶勁的。”
汽車兵如此想著,踩了一腳油門,迅速跟上了蕭辰和宗平川的腳步。
營部,高城握著望遠鏡目送三連遠去,忽然沖營長笑著說道:
“這小子,有我當年的幾分能耐。”
營長聞言笑笑,從桌上拿起一份復印件,欣賞著蕭辰的字跡:“你倒是不怕吹破牛皮,你當年,有這份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