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還文武雙全!”
“陛下洪福齊天,世間自然英才輩出!”石得一拍了句馬屁,又道:“他還與王相公同族!”
“王介甫的族人!那他這份功勞,可當真?”趙頊雙眼一瞇,思索起來,作為皇帝,他合理的懷疑每一個人。
石得一道:“方才便問了那護衛,雖然他言詞模糊,卻可以判斷,這王岡的武功遠在他之上,怕是有江湖一流實力!當有能力擊殺匪首!”
“與你比如何?”
石得一笑道:“咱有賴官家恩典,三年前躋身一流水準,想來是要比他強上一點。”
“都是一流,怎還有高低之分?”
石得一道:“這便如那科舉,同是進士,不還分個一二三甲嗎!”
“你這老狗,倒是敢說!”趙頊笑罵道:“你這話若是讓外朝的相公們聽到,少不得要扒你一層皮!”
“咱有官家護著,卻是不怕的!”石得一賠笑道。
“你呀,有一天會知道厲害的!”趙頊伸指點點他,轉而道:“給我說說咱們那位二大王的事!”
石得一趕緊將冊子收好,又重新拿出一疊,翻找起來。
趙頊點點頭道:“你這皇城副使當的還可以!”
“得官家信任,唯有用命!”石得一翻開冊子道:“雍王近日并無什么事,除了每五日覲見陛下,便多去太后那邊請安,想來是彩衣娛親。”
“哼,彩衣娛親!怕是...”趙頊冷哼一聲,又將后面的話咽了回去,道:“他沒有結交什么人?”
石得一臉色嚴肅了起來,細細翻了幾頁,回道:“與朝中臣工并無交集,倒是見過幾個江湖草莽!”
“那便對了,他便是通過這些江湖之人去結交官員!劉璋便是其中之一!”趙頊目光轉冷,“他現在可有不少產業啊!便是那樊樓也有他的份子!你說他一個王爺,要這么多錢做什么?”
石得一不敢接話,低頭不語。
“朕子嗣不旺,讓有些人起了不該有的念頭!”趙頊一拳砸在桌子上,冷聲道:“可他卻是忘了,朕尚壯!”
石得一趕緊叩首。
官道上,二人因為貪圖景色,錯過了宿頭。
荒山野嶺,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這幾日還有些倒春寒,小風一吹,寒風入骨。
林山瑟瑟發抖的看著將暗的天色,四周樹木影影綽綽,烏鴉“呱”的一聲嘶鳴,更顯得陰森恐怖。
“都怨你,非要賣那些藥材,耽誤了時間!”
王岡極目遠眺,正在尋找能落腳的地方,聞言回懟道:“還不是你非要繪制什么南北春光圖,不然哪會錯過時辰!”
“我那是正事!”林山叫道:“我這圖要成了,日后只要手持我這圖,便可以逛遍大宋青樓!你想想得多賺錢!你那藥材能有什么用?”
“君不聞,不為良相便為良醫乎!”王岡回了一句,忽然叫道:“那山上有個破廟,我們可以過去借宿!”
“哪呢?那呢?”林山也慌忙去看,可眼中卻是灰蒙蒙一片。
“你沒我眼力好!快走!”
王岡不理會他,率先拍馬前行,林山趕忙跟上。
所謂望山跑死馬,兩人直到天黑透了,方才來到廟前,廟中有火光,顯然是有人早來一步。
“勞駕,在下錯過宿頭,還望行個...”林山推開廟門,見一人披頭散發的坐在火堆前,剛想打個招呼,那人猛的一抬頭,其相貌之猙獰,嚇的林山直接把后面的話給忘了。
王岡系好馬,聽到異狀,趕忙進來,一看那人也是眉頭緊皺,這人面目僵硬,全身布滿刀傷,雙腿更是殘廢,此時接著火光映照,猙獰如鬼怪。
“滾出去!”
一道沉悶的聲音,突兀的在房中響起。
“有鬼!”林山陡然一驚,廟中只有他們三人,不是王岡的聲音,那殘廢也沒張嘴,更不會是自己說的!
王岡看向那殘廢,已經猜到他是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