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京城被小報給鬧的沸騰起來了。
此時正值新科進士出爐,熱度正高,小報以新科狀元為題,寫了一篇文章……嗯,叫神話更合適。
街頭巷尾,市井百姓皆在談論新科狀元。
王岡也拿到一份,打開一看,大字標題就是:《震驚!新科狀元竟是這種人!》
別說,一看這標題,王岡都有了看下去的欲望!
故事從王岡父母開始,言二人多年無子,便四處燒香拜佛,行德積善,后感動上天,一日夢中傳話:積善之家必有余慶!
而后王岡母親便有了身孕,十月懷胎,一朝分娩,那一夜,文曲星大亮,光芒可與皓月爭輝。
太湖之中魚蝦上浮,像是朝拜,周邊百姓撈了三天都沒撈完。
看到這里,王岡擦了擦額頭,好在沒寫有人剖開魚腹,發現有張紙條啥的……
接著往下就是王岡幼時的神異之處,什么三歲能文,五歲能詩,那都是基本操作!
類似于什么,司馬光砸缸,文彥博浮球,王雱辨獐鹿之類的,跟王岡一比,都不值一提!
再稍大一點便精通經義,一日歐陽修來姑蘇訪友,道旁所遇,與他聊上兩句經義,大驚失色,當時就解下腰間玉帶相贈,言:他日必為宰輔!
王岡點點頭,這個寫的還成,反正歐陽修已經死了,怎么說都行!
王財找的這個編故事的人,雖然套路俗了點,但深諳百姓獵奇的本性,值得培養!
看完小報,收拾了一番,王岡決定去相府,拜訪王安石。
今日正值王安石休沐,相府前排滿了求見的官員。
王岡看著這些充滿進取心的同僚,心生感慨,抬腿向側門走去。
門房現在可算認識這位爺了,趕緊打開門請他進去,他的前任,只因為當初刁難了這位爺兩句,現在正在馬廄那邊發光發熱呢!
入了府,依舊由王家兄弟接待,王安石正在會客。
王岡暗道:“這宰相當起來沒意思!連休息時間都沒有!日后我絕對不當,不信就讓官家試試!”
三人進了花廳,分主客落座,聊了幾句,王岡便說起了授官之事。
王旁笑道:“我就知玉昆來此,定是為了此事!”
王岡奇道:“我昨日才拿的告身,你們今日便都知曉了?”
王雱道:“你那官職是大人據理力爭的!”
“哦,這不合適吧!就沒有人反對?”
“自然是有!群臣皆言:從無有此先例!”王雱看向王岡,笑道:“大人反問:可有狀元巡邊之先例?眾臣默然。而后便將官職定了下來。”
王岡豎起拇指,贊道:“叔父霸氣側漏!”
王雱搖頭道:“交趾險地,如若可能,便是給再大的官,都不應該去!
有大人在朝,玉昆外放幾年,熬上些資歷,便可回京謀個升朝官,若是立下功勞,大人更是可以堂除,召你回來。”
王岡能聽出王雱的親近和拉攏,他沉默片刻,抬頭看向王雱,直言道:“我不準備加入新黨!”
王雱臉上的笑容一僵,四周氣壓陡然降低,他認真的盯著王岡,半晌,澀聲道:“為何?難道你怕得罪那些人?”
“改革變法,自然是要打破一個舊的秩序,建立新秩序!期間會有許多敵人,但同樣會有支持者產生!這不可怕!”
王岡搖頭道:“但我覺得以目前形勢來看,新黨斗不過舊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