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華看著胡鐵牛這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模樣,更是苦笑連連:“鐵牛啊!你可知道交趾那是什么地方,又可知那蠻荒之地,瘴癘之毒何等兇險!”
“知道啊!”
“你不知道,更何況這是去打仗,那幫蠻夷兇惡……嗯,你說你知道?”
“嗯!”胡鐵牛認真道:“大師父跟我說過,之所以會有瘴氣,是因為那些地方封閉,沒有活水沖刷,很多畜生死后腐爛,就形成了瘴氣!”
“哪來的歪理邪說!”薛慕華不屑的撇撇嘴,忽然一愣,“你剛才說的大師父是誰?”
“你認識啊!姓王諱岡……”
“王岡!”薛慕華怒道:“他若是你師父,那我是誰?”
“您是小……二師父?”胡鐵牛小心翼翼道。
“混賬!我年歲比他大,怎還成小師父了!”
胡鐵牛委屈道:“那沒辦法,我先拜他為師的……”
“胡說八道!”薛慕華怒道:“從來只有師父給徒弟排序,怎到你這卻反了過來!”
胡鐵牛撓撓頭,“那許是別人沒有拜兩個師父吧!不過師父您放心,我一般的尊師重道!”
“滾蛋!”
“哎,好勒!”
薛慕華沒有心思跟他置氣,眼看這去交趾之事不可挽回,還是提前做好準備吧!
三日時光,一晃而過。
這日王岡收拾妥當,牽著駿馬出行。
慕容博、林山連帶著老金等人,一同為王岡送行。
而此時也有送行之人路過,得益于王岡這段時間的深入群眾,他們一眼就認出了他,皆是驚道:“狀元郎,怎你也要從軍!”
王岡拱手道:“交趾蠻夷畏威而不懷德,此次犯我大宋邊疆,屠殺十數萬人,我此去為那些死難的宋人報仇!”
“可……那等兇險之地,怎能讓狀元郎親臨!”
王岡擺擺手道:“我等所食皆是民脂民膏,受爾等奉養,又怎能對此血仇視而不見!”
眾人聞言心生感動,盡皆躬身行禮,道:“狀元郎,您是好官,此去南疆一定要保重!”
王岡豪邁大笑:“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尸還!”
告別了這些人,慕容博等人繼續相送王岡。
原先對王岡出征的調侃全然不見,此刻分別在即,眾人臉上都浮現了離愁和擔憂。
王岡心里也是難受,眼見軍營在即,他縱身上馬,沖送行眾人大笑道:“離別是為了下次重逢,何故做此小女兒姿態!諸位留步,就此別過!”
眾人聞言停下腳步,連聲囑咐保重!
王岡哈哈一笑,對眾人一拱手,轉身打馬而去。
眾人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皆是默然不語,林山忽然往前跑了幾步,大喊道:“玉昆,一定要保重,別忘了回來給我做儐相!”
距離太遠,不知王岡是否聽到,林山有些失落的看著王岡遠去的背影,忽然見他舉起手揮了揮。
林山大笑起來。
他聽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