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恩見狀行禮道:“不知閣下何人?”
丁三立刻按著王岡的吩咐,答道:“此乃安南征討營機宜文字兼管勾醫藥事,新科狀元王岡王機宜!”
“官家特命查探廣西諸事!”王岡拿出一塊玉佩亮了一下,淡淡道:“一句話,衙門管的了的事,我能管!管不了的,我也能管!”
眾人大驚,慌忙行禮,他們哪見過什么皇命令牌,單一個安南征討司的官,就把他們嚇到了。
王岡挑眉看向蔣虎,淡淡道:“你舅舅是桂州都監?”
蔣虎緊張答道:“是……是……”
“嗯!”王岡語氣沒有絲毫波動的道:“可知他上任是何下場?”
蔣虎更是緊張,結結巴巴道:“知道……膽怯不敢迎敵……被交趾人殺了……”
“唔,知道就好!那便別給你舅舅招貨如何?”
“是,是!我再也不敢了!”蔣虎忙伏地叩首。
“孺子可教!”王岡滿意的點點頭,又看向劉恩,不悅道:“州獄里的犯人是你家的家奴嗎?”
劉恩當即跪下,連連叩首,大呼不敢!
“此事我明日當上報官家!你自己看著辦吧!”
劉恩又是連連求饒。
王岡指了指林漁,對劉恩道:“這人武功還成,我正缺個護衛,你去把手續辦下!”
“是是是!我這就去辦!”劉恩忙不迭的答應下來。
“好!走了!”王岡起身向外走去,丁三趕忙拉住林漁跟上,只剩下蔣虎、劉恩二人面面相覷。
出了酒樓,丁三主動去將馬牽上,林漁跟在王岡身后,忍不住問道:“為何幫我?”
王岡看著眼前熱鬧的街市,輕嘆一聲道:“我記得你說過你父兄皆犧牲于好水川!這便算他們給你積下的福報吧!”
林漁一怔,張張嘴,卻發現喉嚨堵塞的厲害,只能默然無言,低頭跟在王岡身后。
走了一會,王岡忽然問道:“你是充軍發配來的,怎么能把那小管營拿捏的服服帖帖的?”
林漁道:“從我進入牢營,他替我說話,我便知他有求于我!我自然能對他不假辭色!”
王岡奇道:“可你在他地盤上,想過得舒服,也是有求于他啊!”
“人都是自私的!往往只能看到自己利益所在!哪還會想到我也需要他!”
林漁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道:
“我所求的,在他看來不止一提,而他所求的,則是與他性命相關!他憑什么不對我恭敬些!”
王岡笑了起來,難怪他能做魚龍幫的幫主,就他這對人心拿捏的手段,就不一般!
如果他當初為了過得好些,對劉恩卑躬屈膝,那劉恩就只會把他當成一條狗,偏他端著,那劉恩為了收服他,就只能禮遇有加!
林漁這是與劉恩在進行一場心理上的博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