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幾個富戶就趕到州衙暫時辦公的宅子,剛要進門,卻被看守大門的衙役給攔了下來。
“通判有令,你們的案子要在外面審!”
富戶們心急,大聲呵斥,跟著就要往里闖。
衙役們也絲毫不慣著他們,舉起哨棒就要打。
幾人見狀連忙回退,轉而氣急敗壞的瞪著這幾個衙役。
原先州衙的衙役都死在了那一戰中,現在的衙役,都是新招來的,根本就不認他們這些富戶。
富戶們見強闖不行,又掏出銀錢來收買,卻不想那幾個衙役連理都不理!
面對衙役們的油鹽不進,幾人也是無奈!
只直到又等了一個時辰左右,才見王岡與蘇子元帶著一隊人,閑庭信步走來,幾人慌忙迎上去。
“王機宜,鄭高遠怎么樣了?”
“蘇通判,為何要抓鄭高遠?他所犯何罪?”
“還有我們的地怎么說?”
……
兩人剛一走開,富戶們便涌上來,連珠炮似的發問。
“安靜!”王岡面帶微笑,抬手虛壓,見幾人不理會,王岡一揮手,剛想喊打,卻發現幾人瞬間站好、閉嘴!
“一幫賤皮子!”王岡嘟囔一聲,抬頭換上一張笑臉:“諸位有事可以一個個說,都聚在一起問,我怎么回答?”
幾個富戶也暗道好險,差點忘了,這貨跟其他官不一樣,那是說打人,真就打人的主!
幾人互相看看,最后那中年人開口道:“敢問機宜,不知鄭高遠所犯何罪?因何被抓走?”
“你們今日上來便問這個,看來你們交情很好啊!”
王岡笑著看向幾人,“原本這件事不應該告訴你們的!不過見你如此關心,便破例告知你們!”
王岡頓了一下道:“昨日有人上告,鄭高遠私通交趾,有叛國賣國之嫌!”
“怎么可能!是誰上告的?”
王岡看著大呼小叫的胖子,冷聲道:“你想干嘛?打擊報復上告之人嗎?”
胖子被他看的心中發虛,忙道:“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鄭翁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王岡淡然道:“可不可能,不是你說的算,也不是我能說的算的!這要看證據!”
中年富戶拱手問道:“敢問機宜,是否有證據?”
“目前還沒有!”王岡坦然道:“否則就不是說他有嫌疑了,而是將他剮了!”
“既然沒證據,為何要拿人!”胖子忍不住又叫了起來。
“目前兩軍交戰,自然要杜絕一切嫌疑!他能在交趾攻城前逃走,這就很可疑嘛!”王岡看向胖子,面色不善道:“你若能肯定他沒問題,不妨寫封擔保書!”
胖子腦袋一縮,不敢接話,這種事他怎么可能去干!哪怕他明知王岡是故意借題發揮,也不敢去賭上身家性命!
“哼!既然不敢作保就不要亂說話!這關乎到我三十萬大軍,以及廣西各州百姓的性命!”
眾人聞言為之默然,邕州的慘狀,舉目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