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岡眉頭微皺,“僅差遣嗎?”
趙卨點點頭,苦笑道:“若非你打勝這一仗,估計連官職都得降!”
“可這分明不是你的責任啊!這昏……昏天暗地的忙活,還打勝了,怎能不升職呢!”王岡為其打抱不平。
“罷了,這話多說無益!大軍折損嚴重,總該有人承擔責任,沒遭貶謫,已是邀天之幸!”
趙卨擺擺手道:“官家令你和燕達一同回京,想來是準備好了一應封賞!玉昆,你可大展身手了!”
“嗨!能有什么!難道還能給我一個館職不成!”王岡毫不在意。
趙卨啞然失笑道:“你倒是敢想,不到二十歲的直學士!便是有神童試時,也未嘗有過!”
“就是啊!反正還是要繼續熬資序,說不得把我發配到哪個窮鄉僻壤做官呢!”
王岡想了想道:“我準備去趟洛陽,你覺得怎么樣?”
趙卨皺眉道:“你上次可是說,官家還會用新法!這時去洛陽,有些不大明智!”
王岡笑嘻嘻道:“所以我都準備好,把我發配到窮鄉僻壤了!”
“這可不是玩笑!”趙卨嚴肅道:“你去洛陽有何事?”
王岡道:“去歲進京科舉時,書院山長托我帶幾封信給洛陽故人,一直沒來得及去!”
“玉昆!”趙卨提高聲量,一臉鄭重:“這不是說笑之事!”
“我有些問題想向他們請教,想尋一樣東西!”王岡收斂笑容。
趙卨奇道:“請教什么問題,需要冒此風險!須知你是官家親手簡拔之人,他對你寄予厚望,你去見舊黨之人,難免會讓官家以為你投靠舊黨!”
“我準備去尋幾位易學大家,請教有關《易經》的問題!”
王岡坦然而言,心中暗道:趙頊怎么想,關我屁事!反正我憑公心行事!你要非要亂想,那我也沒有辦法!
“我當什么事!”趙卨聞言松了一口氣,微笑道:“老夫也曾治《易》,多年來也算有些見解!不知你想問什么問題,或許可為你解答一二!”
王岡想想,覺得也對,這年頭大宋的官員,在學問上都有兩手,說不定瞎貓碰到死耗子呢!
便說道:“我想尋那遁走的一!”
趙卨驚愕道:“呃……大衍之數,哪個一?”
王岡點點頭,“你給說說!”
趙卨搖頭:“此數虛無縹緲,不可琢磨,不可說,不可說!”
王岡攤攤手道:“我準備去洛陽問問安樂先生!”
“邵堯夫?”趙卨先是一愣,繼而恍然道:“是極!邵堯夫年輕時曾周游名川大河,悟得天道!中年時學于李挺之,習《河圖》、《洛書》及伏羲八卦!
然其天授之才,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悟得大道根本,為述其道,立下數十萬言!這世間若說誰能解得那“遁去的一”,也唯有他了!”
王岡道:“我聽說安樂先生這兩年身體不好!所以急著去請教學問!”
“真不怕官家見疑?”趙卨一臉玩味。
“朝問道,夕死可矣!”王岡起身,挺直腰桿,朗聲道:“道之所存,雖千萬人吾往矣!”
夕陽西下,斜陽拉長王岡的影子,顯得格外偉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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