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先到了王岡家中,一幫小廝飛快的將貨物搬運下來。
等清荷得到消息,匆忙趕到前院來時,卻又聽說他已經走了,只能氣的直跺腳,抱怨道:“回來連話都沒說一句就走,他指定在遼國勾搭別的女人了!”
正在一堆貨物里翻翻挑揀的何紫煙,聞言頭也不抬的說道:“你這話都不挨著吧,依我說他沒準是怕見了你,就舍不得離開了!”
“真的嗎?”清荷頓時笑靨如花。
“當然了!”何紫煙找到一顆北珠,直起腰來對太陽比著看,喜道:“你快看,這顆珍珠好漂亮啊!”
清荷望向大門,擺擺手道:“喜歡你就拿去吧!你哥還能因為這個揍你啊!”
“嗯,嫂子,我聽你的!”何紫煙臉上笑容頓時又明媚了三分,趕忙將北珠揣進懷里,而后又繼續翻了起來。
而另一邊王岡等人也到了樞密院交接差事,因為蘇頌的級別在那里,出來了一位樞密副使接待。
副使吩咐人辦理各項手續后,又對二人笑道:“你們這趟回來的時機很好,正趕上元夕,可以休整三日,待節后再去向官家述職!”
蘇頌笑著應下,王岡則是打趣道:“還是耽誤了,若趕在元日前回來,還能休上七日呢!”
“你呀你,莫要這般促狹!”副使伸指點點他,笑道:“這次使遼如何,可曾受到刁難?”
“沒有!”王岡滿口答道:“雙方盡顯大國雅量!”
蘇頌暗自撇撇嘴,就見你打人了,哪有雅量啊!
副使聞言也是詫異:“果真?以往去的人,或多或少都會受到些刁難,你們真沒遇到?”
說著,他把頭轉向蘇頌,想要確認。
蘇頌想了想,這次遼人確實沒出什么幺蛾子,當然準確說是他們想搞事,沒搞起來!
但既然沒搞起來,就不能算,于是就搖搖頭。
這讓副使更是訝然:“這遼人轉性了!盡然知起禮來!”
王岡傲然道:“我最擅長讓人知禮!”
副使一愣,這話怎么越琢磨越怪!什么叫擅長讓人知禮?
“近日可有什么大事?”蘇頌不敢讓王岡再聊下去,連忙拉過話題,扯起其他的。
副使想了想道:“這段時日也沒什么大事,官家改年號元豐,這個你們應該知道了吧!對了還有程公辟知越州了!”
王岡聽到這名字隱隱覺得耳熟,還沒反應過來,蘇頌便笑道:“官家這是酬其功啊!不過說起來他為官多年倒是沒怎么在京中待過!”
“哈哈……程公辟能有今日升遷,也源于使遼之事!”
副使見王岡不解,便解釋道:“熙寧八年程公辟使遼,遼主在涿州設宴,坐次安排輕慢于他,程公辟拒不就坐,直待日暮更改坐次后,方才落座。
第二日遼使送行,程公辟不發一言,扭頭邊走,可是恨恨落了他們的面子!如今時過境遷,官家自然要賞他!”
王岡暗拍大腿,虧了虧了!那一日遼主行宮,就應該當著遼主的面去鬧,自己提前把麻煩解決了,這如何能彰顯我的功勞!
當真是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啊!
到底是年輕了啊!
“對了,玉昆,你與程公辟還是同鄉呢!”副使笑道:“說不得你們這次沒遇到刁難,還得益于他在遼國鬧過一場!”
王岡:“呵呵……”
蘇頌:“哈哈……”
……
出了樞密院,大家各自散去,王岡回到家時發現姐姐也來了,這是要在他家團聚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