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將三米外的石筍腐蝕出蜂窩狀孔洞。
“東南巽位!”
楊蜜旗袍開衩處撕開的裂帛纏住祭臺獸首。
整個人懸在沸騰的黏液池上方搖晃。
“它眼瞼在抽搐!”
葉白靴尖勾起地上半截鎮魂釘,翻身時后頸擦過蟾蜍獠牙。
釘頭沒入腹裂三寸時,整座墓室突然灌滿腐臭的陰風。
楊蜜發間殘存的珍珠迸裂成粉,在腥風中凝成道道乳白霧障。
“低頭!”
蟾蜍鼓脹的喉部突然裂開血口,千百根骨刺直接放射而出。
楊蜜臉色煞白,雙腿繃緊如弓弦,身形隨之下蹲。
她聽見葉白的吼叫聲。
“你躲什么!快點上來!”
她猶豫不定。
話還未出口,溶洞里突然傳來轟隆隆的巨響。
蟾蜍發狂似的嘶吼著,聲音凄厲悲慘,像受盡酷刑。
緊接著,它猛烈撲上前,狠狠撞在溶洞邊緣的圓弧上,砸爛大塊巖層,露出一條深邃的黑洞。
楊蜜驚呆了。
葉白也愣了愣神。
他原本只是想讓楊蜜趕緊撤離,誰曾想會鬧出這樣的意外。
葉白和楊蜜都沒想到,蟾蜍會自行闖進地宮的溶洞。
這溶洞深邃悠遠,黑暗深沉,仿佛一只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
“走啊!”
葉白催促道。
楊蜜咽下口水,艱難邁步。
葉白抓著她的胳膊,護送她穿過溶洞,回到地面上。
楊蜜松了口氣,癱坐在地上。
她全身虛軟,汗如雨下。
葉白拿出手電筒照明,掃視四周,皺眉道:“這里不安全。”
他背著楊蜜離開這里,找了家旅館,暫居其中。
楊蜜的情緒依舊亢奮,拉著葉白聊東聊西,嘰嘰喳喳。
潮濕的墻紙卷著邊沿垂落,楊蜜蜷縮在霉斑遍布的彈簧床上。
她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旗袍開裂的蕾絲邊,忽地抓住葉白正在畫符的手腕。
“那些肋骨裂縫里涌出來的東西...是活的?”
葉白腕骨處的舊疤驟然繃緊,朱砂筆尖懸在黃表紙上方三寸。
他瞥見女人領口下鎖骨沾著的熒綠黏液,喉結動了動。
“松手。”
“你左肩的傷在滲血。”
楊蜜食指勾住他繃帶散開的結扣,布料摩擦聲驚醒了窗欞上沉睡的蛾子。
撲棱的翅影掠過男人頸側時。
符紙突然騰起幽藍焰光,映出他瞳孔里游動的金紋。
旅店掛鐘的銅擺突然停滯。
某種黏膩的抓撓聲從地板縫隙滲出。
“這是什么聲音?!”
楊蜜渾身雞皮疙瘩爆起。
“別怕,只是地下的尸蟲罷了,我已經燒死了。”葉白淡漠回答。
楊蜜的眼淚差點飚出來:“你、你嚇死我了!”
她又伸手摸了摸胸口的衣襟,那里涼颼颼的。
“謝、謝謝...”
“嗯。”
葉白點點頭。
他重新鋪紙,蘸飽鮮血,繼續寫符文。
符文在昏黃燈光下熠熠生輝。
符紙突然騰起幽藍焰光,映出他瞳孔里游動的金紋。
楊蜜的指尖還懸在他繃帶末端,被突如其來的光灼得縮回手。
朱砂順著宣紙紋理洇開成鶴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