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大雪冰寒刺骨,狂風猶如利刃般割著人的皮膚,蕭燼卻像是感受不到,他緊緊抱住懷中沒有氣息的雌性,低頭胡亂吻著她的臉頰,嘴唇混合著淚水滿是濕咸,一遍遍啞聲呢喃著,“棠棠……”
“你別嚇我。”
“你只是睡著了,對不對?”
炙熱滾燙的胸膛猶如火爐般,企圖將他的體溫過度給雌性,融化她僵硬冰涼的身體。
漸漸泣不成聲,“……棠棠,別睡了,快醒醒。”
“我…我帶你回去。”
可不管他怎么說,怎么挽救,懷中的人始終沒有醒過來。
蕭燼的心臟猶如被千萬把利刃狠狠刺進,鮮血噴涌而出,澆滅希望。
他顫抖的手掌緊緊扣住沈棠的后腦勺,將她緊緊按在胸膛處,眼淚愈加洶涌,大滴大滴的滾燙淚水順著挺直的鼻尖,落在她的發間。
一瞬間喪失所有的力氣。
蕭燼癱軟在雪地里,緊緊擁著懷中的雌性,仰天發出一聲痛苦破碎的嘶吼。
“啊!”
蕭燼這一生過得并不算順遂,從小在貧民窟,經常被打的半死不活,他都沒有吭聲過一次。
在戰場上無數次出生入死,他幾乎流盡血汗,也從來沒有流過一滴眼淚。
當年被一紙判決書流放進污染地,過往所有的一切榮耀都沒有了,他心想的也只不過是東山再起,沒什么大不了的。
蕭燼活了這么多年,頭一次如此失控落淚,心臟抽痛的難以忍受,顫抖的陣陣發疼,窒息般的痛苦。
他這輩子唯一覺得慶幸的事,就是遇到沈棠,他有了真正喜歡想要守護的人,可為什么會這樣。
若她是換了這條命讓他醒來,那他情愿把這條命換回給她。
蕭燼埋頭在沈棠潮濕的發間,失魂落魄抱著她。
不知道抱了多久,直到霜雪再次將兩人覆蓋,他僵硬的身體才再次恢復知覺,抖落碎雪。
蕭燼橫抱著沈棠,從雪地起身,向前走去。
身后傳來混亂的腳步聲。
成千上萬的追兵趕過來,將兩人團團圍住。
隊伍中有兩三個逃兵,見過被掛在城門口的蕭燼,此時看見他全須全尾復活了,滿臉見到鬼的驚愕,“這頭豹子不是被砍斷雙手雙腳死了嗎?他,他怎么還活生生的站在這里?”
“死人怎么可能復生,別在這門口胡言嚇唬人!”
“把這兩個通緝犯抓回去,大大有賞!”
城門口的那批反叛軍都被殺干凈了,這批追兵是從其他地方調過來的,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扎克西斯重傷回去后,發布通緝令,不管是死是活,都要將兩人捉拿歸案!
為首的反叛軍將領厲聲怒吼道,
“你們這倆賤人今天逃不了!”
“殺了他們,為兄弟們報仇!”
蕭燼僵硬的手指微動,抬頭看向來勢洶洶的追兵。
他的眼神猩紅如血,冰冷死寂的眼神竟看的眾人心頭一抖,下意識后退。
可這頭豹子也只不過是八階巔峰的獸人,在場領將可是九階獸人,還有好幾個八階巔峰的副武將,想要殺他,手到擒來!
“媽的,死到臨頭了,還敢擺出這副樣子嚇唬誰呢?給老子上!”
為首的將領怒吼著化作一頭九階雄獅,帶著人手,撲殺而上。
蕭燼低頭在沈棠眉心處落下一吻,將她抱躺在樹下,低聲道,“棠棠,我這就殺了他們,為你陪葬……”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身形暴漲,化作本體,雄壯修長的黑豹渾身遍布著金色的蓬勃雷電之力,能量暴漲而去,掀翻撲殺而來的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