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儀忽然厲聲道:“哭什么哭!”
眾人俱是一愣。
有人唯唯諾諾地問:“貴妃娘娘,陛下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宋儀看著她們,眸中不帶有絲毫的溫度。
“陛下現在只是昏過去了,需要靜養,你們都先回去吧。”
哭也就罷了,偏要哭出聲來。
太醫在一旁無奈地搖頭。
縱使眾人不情愿,現在陛下昏迷,她們也必須得聽命于貴妃,眾人三步一回頭地離開了。
殿內瞬間清凈了些許,宋儀連忙為江瀾夜扯了扯被子。
“太醫,現在大家都走了,你告訴我,陛下這樣的情況,有幾成的把握,能.”
宋儀這瘦弱的身軀幾乎就要支撐不住,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化作一塊巨石狠狠壓在她的身上。
太醫看著她強撐著身體的模樣,實在不忍心雪上加霜。
宋儀幽幽道:“你說,我能撐得住。”
“陛下他傷口太深那柄匕首微臣也看過了,刀刃比普通匕首要長,哪怕是從后背插進皮肉,也險些就要觸及心臟.”
“如今陛下失血過多,而這血氣最難補充,恕微臣直言,哪怕凝聚起整個太醫院的力量,能救回陛下的把握.也不足三成。”
聽到這句話,宋儀睫毛顫了顫。
“不足三成嗎”
宋儀深吸一口氣,道:“好,這種時候也不必本宮多說什么,你們都會盡心竭力,本宮也會照顧好陛下的.”
幾位大臣受到的驚嚇不輕,都想回去。
宋儀直接站了起來,大步走到殿外,看著那六位大臣唯唯諾諾地站在臺階下,她直接問:“方才行刺陛下的那個家仆,是誰帶進宮的?”
鴉雀無聲。
“都啞巴了嗎!”
她精致的眉眼間染上一層怒意。
“若是都不開口,本宮就默認你們全都是啞巴,不妨現在就叫人割了你們的舌頭如何?反正你們都用不到。”
終于,有個大臣忍不住質問:“貴妃娘娘,您有何權力要來處罰微臣等人?”
宋儀直接將江瀾夜的玉佩舉了起來,冷聲道:“陛下并未立皇后之位,如今陛下昏倒,本宮身為貴妃,便是權力最大之人,且陛下早已將他的玉佩交給本宮,見此玉佩,你們還不下跪!”
這玉佩是江瀾夜常年時刻不離地戴在身上的,見此玉佩,猶見陛下。
幾位大臣就算再怎么不服氣,也只能屈服于帝王的權力。
真是想不到,陛下竟如此信任這個女人
見他們跪下了,宋儀繼續道:“本宮再問最后一遍,那家仆是誰帶進宮的,若是無人承認,你們六人便先一同關入大牢!”
話音剛落,終于有個大臣哆哆嗦嗦地說了:
“貴妃娘娘,刺殺陛下的家仆是微臣帶進宮的,只是微臣并不知道他存有這樣的心思啊!”
“面圣之前,微臣等人都會被侍衛搜身,確保身上沒什么能傷害陛下的東西才能入宮,微臣真的不知他是怎么把匕首帶進來的啊!”
宋儀干脆道:“來人,先把他關起來,待陛下醒來之后再做定奪。”
“其余幾人暫且離宮,聽候發落。”
哪怕他們有再多的不滿和怨懟,看見宋儀始終舉著的那塊玉佩,只好把話咽回肚子里去。
見這件事算是解決了,宋儀身形忽然搖晃了一下。
惜春擔憂地說:“娘娘今日受驚,還是休息休息吧。”
她低頭看向自己沾滿血跡的裙擺,一言不發。
都是江瀾夜身上流淌出來的血,是他為了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