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儀愣愣地看著他,顯然沒想到他會突然有如此舉動。
江瀾夜面對著她直勾勾的視線,神情坦然,將宮女送來的新衣穿上。
這身龍袍顯然要比之前的那件還要好看,整體是暗紅色的料子,加以黑色點綴,束帶也是暗紅的,隱約可見金線在上繡著的云紋。
他穿上后,宋儀眼前發亮,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著他。
江瀾夜啞聲低笑,詢問:“怎么了?”
宋儀咽了下口水,“沒沒事。”
他雙眸本就狹長,每每淺笑起來,凌厲邪肆的感覺弱化了許多,能讓人迷失在他那難得的柔情之中。
江瀾夜牽著她的手,悠悠道:“陪朕去批閱奏折。”
宋儀愣愣地點頭,跟著他走到龍椅邊。
江瀾夜見她還在發呆,干脆將她圈入懷中,隨手翻開一本奏折。
半晌后,宋儀忽然就怒道:“江瀾夜,才剛回來,你就不能歇一歇。”
“還有,你這傷好了?”
江瀾夜挑眉,沒想到她這么兇。
“那你來寫。”
隨后,他示意宋儀坐在他的龍椅上。
這龍椅可不是一般人能隨便觸碰的,更別說坐下了。
但是宋儀從來沒有在意過這一點,江瀾夜顯然也不在意,他繞了一圈,坐在桌子對面,看著宋儀煞有其事地挽起袖口,拿起了筆。
江瀾夜先靜心將手中的折子看完,臉色倏然冷了下來。
宋儀敏銳地察覺到他情緒不對,問:“怎么了?”
江瀾夜沒有將這封奏折遞給她,顯然是不想讓她看到上面的內容。
“沒什么,只是還在說西北的戰事。”
宋儀想了想,道:“西北游牧民族居多,那里的人應當都很擅長騎馬吧,且在草原長大,只怕渾身都格外健碩,我們的士兵要是平日疏于訓練,一時之間的確有可能會.”
“不是。”
江瀾夜忽然沉聲打斷了她。
宋儀一怔。
江瀾夜抬手撐著額角,聲音放軟。
“這些事你不必操心,宋儀,朕只想你能開心快樂。”
宋儀抿唇,看著那封在他手邊的奏折,顯然放心不下。
江瀾夜忽然說:“陪朕過生辰吧。”
“生辰?你生辰在幾月幾號?”
“在秋天,九月初六。”
宋儀當即掰著手指頭算了起來。
“那還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她雙手托腮,笑吟吟地看著江瀾夜,問:“等初六那日,你想怎么過?”
江瀾夜看著她明媚的笑容,恍惚了一瞬。
之前不是沒有過貪心的念頭,但也只是想將宋儀關在自己身邊永遠陪著自己,從未奢求過從她的口中聽到什么對將來的打算。
更沒想到,他會失而復得,且她還愿意陪著自己過生辰。
“朕也不知道,之前.就是在宮中設宴。”
“江瀾夜,我們喝酒吧。”
她冷不丁冒出這么一句話。
“不過你現在還不能喝”
江瀾夜擰眉,低聲問:“為什么突然說這個?”
“就是覺得你心情不好,都說借酒消愁,我就是想著,說不定我陪你喝酒,你能暫且忘掉那些煩心事。”
江瀾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朕記得,你沒有碰過酒。”
宋儀道:“正因如此,我才想試試,我想喝果酒,那樣也不容易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