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你帶著所有人去行宮避暑,將哀家留下,到時候哀家真的出了事,你就算知道了,一時半會也趕不回來吧。”
宋儀在一旁突然說話了:
“陛下都說了,留了太醫專門照料太后,太后現在不是好好的過來了嗎?還有力氣質問陛下,您還偏要說什么出事出事,明明沒有發生的事情,真是不理解太后為何一直執著于此。”
她的聲音驟然響起,太后愣住了,發現她正坐在窗邊,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江瀾夜無奈地看著她。
明明說好了不要讓她亂動的,沒想到這個嘴巴還是管不住。
但.她似乎是在維護自己。
江瀾夜唇角微微揚起。
太后震驚地看著她,忽然快步走了過去,瞪著她質問:
“當初,你告訴哀家,口口聲聲說你要走,你會離開陛下,當時說得情真意切,哀家險些就真的相信了!”
宋儀慢悠悠道:“當初我為什么想走,又為什么沒走成,太后應當比誰都清楚吧?”
她笑瞇瞇地看著太后,又說:“還有那個蘇美人,說好的給陛下的藥是安眠的,可為何后面又變成了迷情藥對于這些,太后難道一概不知?”
聽到宋儀再度說起當時的事情,江瀾夜微微抿唇。
其實那夜,他中了迷情藥之后,又剛好發現了宋儀的真實身份,在藥物的作用下,那一夜格外的混亂、荒唐。
以至于宋儀身上的青紫痕跡過了好幾日才徹底消褪。
太后沒想到她現在身份揭開之后,變得如此伶牙俐齒了,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就要辯駁。
宋儀打斷了她脫口而出的話。
“太后可千萬別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蘇美人是怎么來的您心里最清楚!”
“您和蘇美人之間的關系我也早知道了!”
太后說不出一句話來,轉頭看向江瀾夜,聲音顫抖:
“陛下,難不成你也是這樣想哀家的?”
“哀家視你如己出,絕不可能聯合別人來害你,對你下什么藥。”
江瀾夜壓根沒有聽見太后在說什么。
他眼神溫和,隱約帶著些寵溺,正眨也不眨地看著宋儀。
宋儀今日的打扮實在討喜,格外的明媚、生機勃勃,像是春天剛綻開的花。
他想不明白,為何母后會不喜歡她這樣的人。
“陛下!”
太后不由得抬高了音量。
江瀾夜看向她,低聲道:“母后做過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兒臣不愿意直接說出來,也是想留給你我之間一點體面。”
“畢竟,在旁人的眼中,我們還是母子。”
太后忽然重重咳了幾聲,聲音弱了下來。
“其實,哀家不反對你和云貴妃.只是你身為帝王,要有屬于帝王的責任和擔當。”
江瀾夜冷聲道:“兒臣知道,帝王的責任、帝王的擔當,是在江山和百姓身上體現的,與旁人無關,更與所謂的皇嗣無關。”
太后百思不得其解:“難道,你真的就打算一生只要云貴妃一人?”
“是,又怎樣?”
太后啞口無言,視線不經意地落在他的腰間。
隨后,她愕然地發現,江瀾夜成日里佩戴的玉佩不見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難以置信地回頭看。
果然,在宋儀的腰間,靜靜懸掛著那塊玉佩。
而她,還在百無聊賴地撐著桌子,打著呵欠看向這邊。
“你”
她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